大虎点点头。
麻九眨眨眼睛,问大虎:
“咋着火了呢,知道吗?”
“老毕烧炕烧的。他说今天天冷,抱了两大抱柴禾,烧西屋的北炕,使劲往炕洞子里填柴禾,一下就给烧上茬子了,炕上的裂缝里窜出了火苗子,有半尺多高,当时炕席就着火了,烟囱呼呼直响,跟刮大风似的,我出去一看,烟囱窜出的火苗子有一人多高,转眼房顶就着火了。我喊大家赶紧撤离,老邵磨磨蹭蹭的,还一下跌倒了,叫炕上的大火燎了一下,脸都燎黑了。”
“知道为啥能着火吗?”麻九转脸问婉红。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我呀?多明显啊,这房子的土炕肯定是很多年没有扒炕了,总烧柴禾,炕洞子里烟囱里积攒了大量的炕油子,烧炕的时候,火烧的太旺了,引燃了炕油子,导致发生了大火。”
“很有生活经验,知道怎么能避免这种现象吗?”麻九又问婉红。
“一旦烟囱嗡嗡响的时候,插上烟囱板,堵住灶膛口就行了!”婉红说道。
“可这房子根本就没有烟囱板之类的东西。”大虎在一边插嘴。
麻九舒展了一下眉头,说道:
“烧就烧吧,火烧旺运!”
大虎的眉头也舒展了,大喊:“火烧旺运!”
“火烧旺运!火烧旺运···”院子里的人们齐声大喊。
等人们不喊了,老邵清清嗓子,念起了顺口溜:
“死老毕,杆杆瘦,
除了骨头没有肉。
大半夜,胡乱想,
一点阳气都耗光。
屋里冷,直哆嗦,
烧烧炕,暖被窝。
死老毕,使劲烧,
炕上窜出大火苗。
火苗长,火苗短,
火苗舔了我的脸。
头发燎,脸烧黑,
小菊见了都发悲。
房子塌,没了家,
冻得上牙打下牙。
麻盆主,神通大,
快给大家想个法。
耗子洞,野鸡窝,
地方太小难凑合。
天太大,地太圆,
蹲在院里太身寒。
······”
“老邵大哥,快别念叨了,烦不烦呀!”二虎出言制止老邵。
老邵消停了!
麻九把大虎二虎叫到一边,说道:“派几个人监视火情,把厨房闲置的一铺炕清理出来,抱一些柴禾铺在厨房的地上,看看能安排多少人,叫体格好的尽量在厨房地上住,如果太冷的话,可以在灶膛里烧火取暖,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叫慧英婶子她们女宾把东厢房的北屋让出来给男宾,在南北屋的地上都铺上柴禾,炕上睡不下的话,就在地上睡。”
“我俩跟着忙活去呗,帮助女宾干点啥。”婉红一拉小琴朝麻九说道。
麻九点点头,说道:
“你俩去吧,帮着慧英婶子抱些柴禾啥的。”
半柱香的功夫,一切安排妥当了,一些年纪大的男宾安排在了厨房的炕上,二虎领着一些壮汉在厨房打了地铺,将被服铺在松软的柴禾上,别有一番风味。
麻九好奇地躺在地铺上,连说:“舒坦!舒坦!”
不知乞丐麻九是否睡过这样的地铺,现今的麻九觉得很新鲜,毕竟没有睡过柴房吗!
没有得到的东西就是好东西,没有经历的事情就是好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