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坑坑洼洼的,坑洼处周围的荒草黑黢黢的,明显有烧灼的痕迹,鬼子兵的尸体和断胳膊断腿已经不见了,一些死马也消失了踪迹,地上只剩下一些大大小小的窝瓜皮,东一块,西一块的,显得有些怪异。
现在,只有烧得漆黑的大门柱子和大门两旁烧毁的箭楼的余烬能够说明,这里曾经有过灾难。
大家绕过狭长的陷马坑,朝村子里走去。
房屋残破,荒草萋萋,一片死寂,满目凄凉。
走过几趟房屋,来到了老营总部的院子,几人把马匹栓在了猪圈的栏杆上,两支铁枪也插在了地上。
婉红走到西厢房的窗户下,从乱木头堆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爬犁,这个爬犁做得很粗糙,很丑。
“猜猜吧!这是谁做的!”婉红把丑爬犁扔在了地上。
小琴和李灵儿看着爬犁,都被爬犁的难看弄得一脸苦相。
这里就四个人,其中两个人在这里生活过,就是婉红和麻九,现在婉红拿出这么一个难看的物件,这绝对不是炫耀手艺,明显是在羞辱什么人吗。
小琴和李灵儿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麻九。
真笨!
做的爬犁竟如此的丑陋!
麻九的脸色不红不白,神情坦然。
不用说,这肯定是乞丐麻九的杰作了,看来,乞丐麻九的手艺还真不行。
这只能说明乞丐麻九对木匠活不熟,不能说明别的。
爬犁粗糙,人不一定粗糙。
起码麻九认为自己不是粗糙的人。
“这玩意这么丑陋,难道是我的大作?”麻九哈腰拿起爬犁,仔细观察着。
架子歪歪斜斜,爬犁脚长短粗细大小明显不一样,接合处缝隙很大。
“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婉红从麻九手里拿过爬犁,一甩手,扔回了木头堆。
小琴李灵儿不禁暗笑。
麻九对这只爬犁的故事一无所知,婉红突然拿出了丑陋的爬犁,这一会儿看来,不一定是为了埋汰麻九,也许丑陋的爬犁是乞丐麻九和婉红某些难忘记忆的见证呢。
还可能与姜盆主有关,也未可知。
可惜婉红没有再说什么。
也许她以为麻九还会有深刻的记忆吧!
“爬犁丑,不温柔,硌大腿,还扎手,跑得快,飞得高,忽悠悠,上树梢,你也抢,我也夺,放爬犁,真快活,小哥俩,玩得欢,小树林,一起钻···”
啪!
婉红一脚踢在了麻九的腿上,正在胡说的麻九踉踉跄跄险些跌倒。
“该!”
“该!”
小琴李灵儿似乎很解恨,简直脱口而出。
婉红朝东厢房走去。
这里麻九可是熟悉,东厢房的南屋曾经是麻九和姜盆主的卧室,多少美梦在这里似真似幻,那里曾经很温暖很舒适。
土炕很宽广,可以驴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