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初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躲到了沈敬之的身后。
沈敬之连忙伸出手把她护在怀里安慰她,轻声哄着她说没事,然后扶着她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到了她的旁边。
“你有男朋友吗?”警察直截了当地问道。
安如初还记着苏梦生当时为了和沈敬之在一起做的那些荒唐事。心里认准了她没有男朋友,很是期待她说出没有的两个字,这样就证明真正的凶手快要躲不住了。
没想到,苏梦生都没有考虑,就说:“有。”
安如初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梦生的表情也不像撒谎。警察又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
“周伟。”
安如初听到了这个名字有些慌乱地看了沈敬之一眼,这个人就是说他花钱找人撞安如初的人,但是安如初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他们的危险依然存在。
“那为什么你的手机里没有和你男朋友的聊天记录?”
“因为我们见面的机会很多。他就住在我家隔壁,每天出门就见到了。而且我不是特备喜欢他,是他一头热,我都怎么理他,自然找不到什么聊天记录。”
安如初皱眉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但是苏梦生本人都说他们是情侣关系,周伟也是这么说的,的确可以作为他们是男女朋友的证据。
从警察局出来,安如初坐在副驾驶忧心忡忡地问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继续查,这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这两天想办法联系一下季应,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安如初点头,立马给季应打了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收好了病房的东西回家,再次给季应打电话。
第一遍没依旧有接通,第三遍的时候,那边的人终于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怎么才接电话?”
“刚刚没有看手机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安如初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关于我车祸的事情?
“你的车祸不是偶然,我目前只能说这些。”
一听到这么说安如初二人就确信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内幕,但是怎么才能让他说出他知道的事情才是问题。
“这个人不抓住。我连门都不敢出,可是就算是不出门,又不能保证他不会到家里来伤害我。”安如初轻声说了一句。
“最近别出门,你放心他闯不到你家的。”
沈敬之把电话抢了过来,“季茌和你是什么关系?”
季应那边半天都没说话,把手机挂掉了。
“他明明知道为什么不肯说。”
“因为他害怕,你不是怀疑有人监控他?所以每次出来和我们见面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分钟就走了。”
“如果能想办法再见一次面就好了。”
沈敬之点头,如果再找不出有力的证据,这件事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真正的凶手依然逍遥法外,替罪羊就这么顶替了他的罪名。
出院了以后沈敬之勒令安如初不能出门,之前想好的旅游计划也被迫打的。陈梓白怕安如初太无聊,每天都待在家里陪她,学习的时间都少了。
安如初每天都会给季应打电话,季应从来不否认自己知道线索,却从来都不说他知道的线索是什么。
沈敬之也因为这件事很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安如初会受到什么伤害,每天除了正常的工作,剩下的时间都在书房里找证据。
这让安如初看着稍微有些心疼,一天凌晨起来喝水,正好看到了从书房里的门缝里露出来了一点灯光,轻轻地推门进去,看见沈敬之正皱眉地对着电脑。
“快去睡觉吧,季应不是都说了,我不出门就不用担心。”
沈敬之叹气,伸出手把安如初抱在怀里,安如初一下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罕见地没有反抗,还靠在了沈敬之的身上,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你先去睡吧,你也不能一辈子都不出去,我倒是想金屋藏娇,但是你不一定愿意。”
安如初伸手去掐他的腰,这个人果然没有什么正经,多余心疼他,但是还是说道:“那我不差这几天,正好伤还没有恢复,就当恢复了,每天都有很多时间追剧,闷了还有陈梓白。”
沈敬之笑了笑,心里感慨安如初终究是心软,不管还在生气,也看不得别人太辛苦。直接抱着安如初站起来,安如初吓了一跳,环住沈敬之脖子的手更紧了。
沈敬之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关了电脑和等,回了卧室。
“睡吧。”沈敬之亲了下安如初的额头,轻声说道。
安如初点头,轻声说道:“你也睡吧,然后进入梦乡。”
这一晚不用沈敬之“强制”把安如初抱进怀里,安如初就那么趴在他的胸膛上睡着了,沈敬之很是满足,虽然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他依旧是精神满满。
“查查季应的父母。”第二天到了公司,沈敬之吩咐道。
安如初有些震惊,“还查吗?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了吧?预警也说了周伟之前去看过苏梦生。”
“那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男女朋友,这件事必须谨慎,快去查。”
助理点头,连忙去找人调查。
之所以去调查季应的父母,是因为季应还在叫李应的时候,他的父母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全部去世,然后他改名叫了季应。
如果没有人要求他改名,他一个十四岁的孩子也绝对是不会改名的,而且后来是谁在抚养的季应,现在也没有查到。
一周过去,助理那边有了消息,李应的信息还是比较好查的,调查的结果来看,当然季应的父母都是因为意外车祸去世,季应正在学校上课,逃过了一劫。
“刹车失灵?”听了助理的汇报,沈敬之皱紧了眉头。
“的确是这样的。”
“李应家里虽然说不上是什么大富人家,但是积蓄也不好,车的质量应该不会这么不好吧,说失灵就失灵。”
助理点头,“的确有些可疑,但是事情过去太久了,已经无从查证。当年都没有找人是有人陷害的证据,这十几年后更不可能。”
“我知道了。”沈敬之说完,助理识趣地退了出去。
下班以后,沈敬之拿着手机走到了阳台,思索了半晌,给季应打了电话。
“沈总,我真的没法告诉你,你自己去……”
“你怀疑过你亲生父亲的死因吗?”沈敬之说完,季应仿佛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突然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