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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只诅咒

对方呛道:“如果这个世界的咒灵只吃大脑你确实是无敌的。”

“好惨,怎么这么惨?向你索求一顿甜品做精神赔偿怎么看都不过分吧?”

卫宫佐千代站定,周身气压快要形成西伯利亚冷风,她怒目而视道:“你这是蓄意报复吧?报复我上次放你鸽子的事?”

“是啊,”五条悟光明磊落地承认了,还大言不惭道:“所以我要吃大福。”

“不干,明明是咒灵先动的手,我才不认这个亏。”

五条悟不信道:“它怎么动手的?”

卫宫佐千代言之凿凿:“它拿脸去撞我的巴掌。”

理直气壮的发言掷地有声,震耳发聩,听得五条悟一愣一愣,半天才组织好自己的语言:“一个月没见,你还是这么不要脸。”

两人看似沉迷你来我往的斗嘴,却不谋而合放弃大道选择绕进地形复杂的巷子,穿梭在建筑物里,默契地避开天空的视线,可能鸟儿也没有那么执着,在他们徒步经过一片钢铁森林进入了人流量大的商场后,来自禽类的视线便消失不见。

·

点光店里所有桃子制品,卫宫佐千代叼着吸管,波澜起伏的蜜色甘茶倒映出一张郁郁寡欢的脸。

这家太甜了。

兴趣一下减半,她的目光回到男人身上开门见山道:“特意从东京来一趟,找我什么事?”

五条悟没有立刻回答,吃下一整块慕斯后,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看向卫宫佐千代,雪青色的眼睛像夜不下来的苍天,高悬着薄情与冰冷,声音却像含着糖一样婉转多情。

“诶?就不能是太无聊来看你吗?”

“但凡以七海十分之一的道德标准来要求自己,都说不出这种烂话,”卫宫佐千代托着腮,无趣地盯着墙头的钟摆:“再不说我就要开始写作业了。”

差点都忘了,这个家伙还是个不满15岁的国中生,五条悟语噎,随后话锋一转终于正色下来。

“上次我们谈过的,这两个月以来,附近的咒灵与诅咒师数量不正常增长的问题,现在查明了。”

正所谓光影相生相克,有保护人类的咒术师,就存在着利用咒术谋杀谋利的诅咒师,但诅咒师多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现在这种大规模聚集在一个地方确实非常罕见。

这段时间里她家附近,由诅咒导致的事故频频发生,即便卫宫佐千代每天都在清扫这些不定因素,但诅咒师和咒灵还是和雨后春笋般接连出现。

“有人在暗网诅咒师版块发布了关于久世共咒者的消息,撒播得到你就能获得无限咒力的言论。”

卫宫佐千代抬眼,这是把她当饵?

泄露出去的资料应该半真半假,毕竟截止今日还没有诅咒师是明确目标找上门来,多是出没在这片区域制造混乱搅浑水池,像是在引蛇出洞。

幕后人引来那么多诅咒师,真的只是借他人之手找到她?不,这么做只会让这里变成一座蛰伏无数猎手的森林,最终鹿死谁手充满不确定性,同时也不能保证靠这些诅咒师就能让共咒者现身,除非

五条悟笃定道:“他很了解共咒者,知道她会清扫咒灵,知道她能找到每一只臭虫,知道她能不被追踪。”

卫宫佐千代沉吟片刻,以自问自答的形式开拓思路:“目的?难道是想看一场无聊的狗咬狗?不对,这效率太慢了,如果是我就会公开共咒者的姓名与地址,方便诅咒师拿她的家属威胁。测试实力?可参与的诅咒师也太良莠不齐了,目前为止我没有找到太棘手的家伙。唔,测试情报收集”

“实验!”“是实验。”

盛着蜜桃乌龙的玻璃杯蓦然撞在桌面上,冰块叮叮当当奏出无人欣赏的乐章,卫宫恍然大悟的声音与五条悟平静的语调巧妙重叠,喧嚣的背景里他们自成一色,从彼此的眼底看到不同程度的凝重。

添加随机变量,观察对象的反应,利用变化的数据,得到一个统一的规律,显而易见幕后者想从这次群魔乱舞里弄清些什么。卫宫佐千代眸光暗淡,身陷阴谋的无奈感再次涌了出来,说到底她这一辈子就是个清清白白的良民怎么总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件里去?

真是多事之秋。

算了,幕后人想亮出爪牙应该也是对准她,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水落石出前操心也只是对虚空发力,白费功夫。

卫宫佐千代想通后浑身力气卸下,恹恹地陷在椅子里像是拔不出来一样。

五条悟好笑地看着她,作为少有能解闷的对象,他给予卫宫佐千代的宽容是空前绝后的高。不过最主要的是即便在气他,卫宫佐千代的方式也足够好玩,五条悟乐的去逗她。

且两人的电波很同步,光来一场对话就是一种享受。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们缄默,惟有刀叉与瓷器轻触的落音蔓延其中,拥有旁人无法共情的疲惫的人,偶尔也需要松懈下来,看看周围的人与景。

于是,在这个时光像是短暂停驻的绵长黄昏,聆听一曲《月光》,坐在温馨的光晕下,沉在甜蜜的气味中,对面坐着是能够交付信任可以在无声里达成配合的人。

被拽回人间的俩人享用了属于自己的一段无须忧虑,没有纷扰,摆脱面具的宁静时光。

临走前,五条悟突兀地叫住她。

“对了,顺便和你说件事”

——

卫宫佐千代现在就要去见那个“顺便”。

她的脚步很快,炒面面包还没有吃到一半,人已经到了天台门口。

“你小子嘶痛痛痛,等着,这么狂迟早要被站在我们学校的那两个人收拾!”

毫无疑问这是在彪垃圾话,还是最逊的无能狂怒那种,卫宫佐千代闻言拧门的手有些迟疑。

“唉,”听起来是争执中另一方的少年叹了口气道:“我根本不想动手的,都说我是在等人,没想占用你们的天台,还有你们抽烟也好和女人约会也好我都不会管,说的这么清楚还要过来找揍。”

本来当作青春期少年上头演绎热血高校而不想掺和,在犹豫要不要换个地点时,卫宫佐千代一听这熟悉的少年音线,当下撸起袖子,踹开了没落锁的门。

“嘭”的一声后,四目相对。

面前黑发海胆头少年衣物干爽整洁,犹如金鸡独立般吸引目光,背后是蓝天幕布,一套下来看着很是美丽,但边上满地乱爬(?)哭爹喊娘的“尸体”却破坏了画面整体的和谐性。

本以为会见到关系甚好的友人被不良团体欺凌的画面而汹涌出的怒火一下子熄灭。

卫宫佐千代满脸复杂地望着伏黑惠道:“没想到你竟是个社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