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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只诅咒

“残念,虽然他现在确实不讨喜,但学生时期这人可最会哄女生了,”五条悟微倾下身,肌肉不易察觉地绷紧:“所以,你该不会真的只是来这惹小姑娘伤心的吧,杰?”

“呵,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有机会就抹黑我啊,悟,”夏油杰拍了拍僧袍,淡笑道:“听好了,诸位,我是来宣战的。”

“即将到来的12月24日,我将在落日时分,于诅咒的坩埚——东京新宿、与咒术的圣地——京都,发动百鬼夜行!”

“届时,我将释放上千只咒灵,赋予它们的命令是——赶尽杀绝!”

黑色长发长相慈悲的男人却说出地狱里罪孽深重的修罗才会说的话,一身煞气引得长袍无风自动:“让我们尽情地、相互咒杀吧!”

在菜菜子“可丽饼店要关门”的催促声中,夏油杰退到那只鹈鹕身侧:“战场见吧,大家,尤其是你,”他偏过头看向已经抬手将术式瞄准自己的少女,“卫宫同学,期待见到你战斗的华丽身姿。”

五条悟此时厉声喝道:“你以为你能走得掉吗?”

如早被人预料般,一只身形庞大咒力浑厚的咒灵结结实实地挡在咒术师的面前,五条悟若有所感地回头,他的四名学生已经被里外三圈摩拳擦掌的咒灵给团团围住。

“好好想想吧,这个距离可在我的攻击范围哦,悟,不担心你的学生吗?”

五条悟面色一冷,微不可查地偏头看向另一侧的卫宫佐千代,不经意间发现少女也正看他。

一个负责学生,一个负责追捕,银发咒术师默契地和魔术师交换了一个眼神,在一秒不到的时间拟定好战术,准备各自奔赴自己的战场——

“我不是说了我不打没准备的战吗?”夏油杰波澜不惊地望着走向他的卫宫佐千代,“东大附属医院,如果你不想看到医院600多号人死于诅咒的话,我劝你不要跟来哦。”

果不其然,听到对方有人质,卫宫佐千代面色难看地停下脚步。

夏油杰危险地眯起眼睛,循循善诱道:“怎么办呢,是大义还是私情?号称只遵从本心的你会怎么选择?”

沉默拉长了时间,但其实只思考了几秒后,白焰一般在手中跳跃的魔力最终选择熄灭。

“无论多少次我的回答都只会是私情,大义?狗屁不是。”

卫宫佐千代不屑地撇撇嘴,“但是,我与你这种人不一样,我永远不会再因为自己的选择,而去剥夺无辜者的生命,以祭奠他人的血换来的成功,让我觉得可耻。”

再?夏油杰被这个字眼勾起了兴趣。

却见她无奈地抬头望着天,仇敌在前而无法手刃,于是极度不甘地咬着嘴唇,苍白而疲惫的表情微妙地刺痛了诅咒师的神经,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钉。

此刻,头顶那朵轻飘飘的云是多么无忧无虑,天地无声,万物为刍狗,这个人人都生活在炼狱之中的世界,她哪里又有权利用他人的性命交换一时的快意?

健全的人不会折磨他人,往往是那些曾经遭受折磨的受害者转而成为新的折磨他人者。

即便及时止损卫宫佐千代也不可能为自己手里曾经的罪恶辩解,能重生一次,她不想再成为过去那样的加害者。

面对握着几百人性命的仇人,卫宫佐千代阖上眼转过身:“下一次见面,我一定会亲手了结你。”

那个背影,夏油杰仿若见到昔日的自己,那个坚定地站在弱者那一边、最终遍体鳞伤的自己,但有一点不同——卫宫佐千代比那时候的他强多了,强到即便什么都不做,仅是存在便已经有了意义。

“我没有花言巧语。”

见到杀害父母的仇人,又被勾起上辈子最难以抹平的伤痛,心情格外沉甸甸的卫宫佐千代没有听清他的话:“什么?”

“我之前所说,能见到你成为咒术师,我确实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清,话毕,夏油杰便不做停留御使着咒灵离去。

如果是为了唤醒一名能改变世界的英雄,见证一场破茧,他甘愿成为那个点燃战火的罪人

——

12月24日,为了应对这场由夏油杰发动的全面战争,所有在国内有名有姓的咒术师都被召集起来。

但考虑到乙骨忧太那不可控性,以及这是场几乎可以预见的必胜战役,于是他那过分强大的实力不是必需品,因此这位最年轻的特级便与他的同期禅院真希留校镇守,没有参与。

却不料,这个举措正中始作俑者下怀。

与此同时,正满京都寻找夏油杰身影的卫宫佐千代也并不知道,这个人其实并没有如他几日前所放下的豪言般出现在前线。

经历过五条悟长达两周的好生“鞭笞”,如今她的控制力已经比最初好过一大截,上层能同意放她出来充当京都侧的主战力也是经过多方面考量。

除了能力,也有作为京都人的因素,最后也是想到卫宫佐千代对夏油杰无法弥合的仇恨,恐怕不让她来的决定还没有告知,他们就会被这位小祖宗找上门掀桌子吧。

5:30。

血色残阳,逢魔时刻。

天空升起一道昏暗的帐,仿佛一个信号,无数魑魅魍魉自黑潮里汹涌而出,纷纷伸出畸形的爪子探向此刻伫立在街道上的一个个散发出生命力的鲜活个体。

百鬼奉主人之名出行!

一只咒灵怪笑着扑向毫无防备的少女,挂着源头不明血肉的指甲自上而下,流淌温热血液的动脉近在咫尺“刷”的一声,狰狞的怪物不知撞上了什么之后,那长着瘤包的脖子猛得一痛,一根无形的线切割过它的肢体,背着身的卫宫佐千代听到一阵稀里哗啦的动静,连头也没回,径直走向下一个街区。

“喂,你!穿东京校校服的!”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继而打断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