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伤?什么内伤?
张清宴的思维立刻被打断了,然后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柴房,再看了看老祖宗面前的酒水,顿时眼睛里就开始聚集金豆豆。
这会儿他不再哇哇叫着哭,一下就扑到老祖宗怀里,把鼻涕眼泪朝老祖宗怀里抹,一边抹一边呜咽着:“老祖宗你为什么突然想不开了,是清儿不听话被清儿气到了吗?呜呜呜,老祖宗清儿错了,呜呜呜,老祖宗你不要想不开。”
周絮一脑袋问号,他嫌弃的拎住小孩的衣领将人拎开,看自己衣服上的鼻涕眼泪满脸忍耐的问:“什么叫我想不开,我什么时候想不开了。”
张清宴一边抽抽搭搭一边说:“老祖宗跟清儿说过的,你们练了神功只能食冰饮雪长居雪山,不能吃正常食物,吃了就会死,等你们玩腻了,厌倦这世间大好山河了,就会结伴下山游览人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再相拥长眠,您别以为清儿年纪小就记不住事,清儿记得清楚着呢,您看您,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的,不是不想活了是什么?是不是温老祖不要您了,为什么清儿都没有看见温老祖,往常你们都形影不离的,还是温老祖出事了……”
小孩越想越悲观,越悲观就越哭。
他就跟个没人要的小幼兽似的,哭得可怜极了。
周絮平白又接受了一堆信息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吃酒吃肉并不是在自杀这件事,只好暂时放弃了吃喝静静的看着孩子哭,虽然不是没有带过孩子,但周絮确实不会哄孩子,所以这个时候他只能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孩子哭,等他哭够。
张清宴渐渐的就哭不出来了。
被老祖宗这么看着真的很难继续哭,感觉继续哭的话就会挨打,温老祖现在又不在这里,他挨打了也没有人救他。
这样想着,张清宴彻底不哭了,他仰头,呆呆愣愣得抬头看向周絮,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
老祖宗好像没什么事诶?
是不是只吃这么一点点没关系啊?
好饿哦。
张清宴捂着自己的肚子:“我要可以吃饭了吗?”
周絮面无表情:“吃吧。”
张清宴看了自家老祖宗好一会儿,实在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便暂时放下了心来,变成了干饭孩,努力的干饭。
周絮肚子咕噜叫了一声,随后面无表情偏过头去,不想再看。
他想起了小孩刚才说的话。
如果小孩说的是真的,练那神功能救他的命,还能让他长生不老,但代价却是要永居雪山食冰饮雪,有酒不能喝,有肉不能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就此死了,一了百了,十八年后或许又是一条好汉。
就算他身上罪孽太多短时间内投不了胎,也好过永久困在那方寸之地。
他如此嗜酒,怎么会为了活下去做出那种选择?
难道是因为那温老祖?
霎时间,周絮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温客行那张恬不知耻的脸,顿时头皮就有些发麻。
不,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做出那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