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将小孩放到一边,自己去处理鱼:“你说,我做。”
张清宴扁扁嘴,老实了,也不是很懂的说:“应该先……拍,拍扁鱼头吧。”
三个厨艺小白从白天忙到晚上都没能吃上这顿烤鱼,因为张成岭生火就生了好半天,周絮鱼要么烤成焦炭不能吃,要么就烤不熟,要么就不知道为什么腥臭的没有办法入口。
张清宴摸着肉乎乎的小肚子忍不住说:“我们应该带着温老祖一起走的,温老祖做饭可好吃了。”
周絮:“……”
张成岭也忍不住小小的叹了口气,但什么都不敢说。
这时顾湘突然踏着轻快的步子出现,一见他们这丧丧的模样就忍不住乐:“天哪天哪,你们三个大小傻子不是现在还没吃着东西吧,诶呀,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你们该不会是一辈子被人伺候大的吧。”
周絮朝顾湘身后看了一眼:“你主人呢。”
顾湘还没答,周絮就听见了箫声,他转头一看,背后的河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艘画舫,画舫的甲板上,换了一身衣裳,就连头上的发簪都换了新的样式的温客行正坐在两个美貌的婢女中间吹箫。
那两个美貌的婢女一个给他打着扇子,一个正在煮茶。
顾湘叹道:“人学坏可真快。”
温客行极其有排面的出场后,立刻收起洞箫,飞身来到了岸上:“阿絮,如此星辰如此夜,正宜对酒当歌。”
担忧了温客行一路的周絮面无表情转过身去喝酒,忍耐住给温客行一拳的冲动。
温客行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得了一拳,他看了看扔了一地的鱼连啧了好几声:“岂能以这番粗劣食物打发一餐,太湖三白天下鲜,我船上呢,正好有个名厨,不妨让他给咱整治几道好菜下酒。”
然而周絮根本就不理温客行,直接转过了头去看旁边的小孩。
小孩冲老祖宗眨巴了几下眼:“想吃。”
周絮:“……”
不争气!
温客行见周絮不理自己,只好转头故意跟张成岭说话:“张小公子,一日未见,你好像,嗯,长个了?”
周絮生气了,张成岭也不敢搭理温客行,只好也转头。
温客行只能看向唯一不会避开自己的顾湘,故意嫌弃道:“阿湘啊,你呀,有空就多跟两位姐姐学一学,服侍人呢,也是一种学问,你看你主人今天这个出场,有排面吗?”
周絮喝了一大口酒,是啊,很有排面。
顾湘无语得很:“主人,婢子生来笨得很,你是知道的,你要是觉得两位姐姐服侍得好,你去找她们去啊。”
温客行真正的目的又不是跟顾湘这小丫头拌嘴,他只想跟周絮说话,可是周絮现在就是不理他,身边带着的两个小崽子也不敢理他,弄得他只能跟顾湘这小丫头片子说话。
他状似自然的走到周絮身边,想在周絮身边坐下,谁知周絮立刻伸出一只脚挡住,不让温客行坐在自己旁边。
温客行顿了顿,看向旁边的位置,那个地方依次坐了顾湘,张成岭,张清宴,已经没有位置可以坐了,所以不是他不想坐在旁边,其他人都已经坐下了,总不能够他一个人站着吧?
给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后,温客行坦然朝下一坐,但很遗憾并没有坐到周絮的脚上。
因为周絮在温客行坐下来的那一瞬间将自己的脚给收回去了。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这么嫌弃起他来了?
温客行不解,厚着脸皮跟周絮说话:“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传闻昔日魔教容长青毕生打造了三件得意之作,一名大荒,一名龙背,一名……白衣……”
知道温客行还是想试探自己,所以周絮还是不说话,自顾自的喝酒。
温客行也不在意周絮的太多,他被甩冷脸都甩习惯了。
“昔日四季山庄末代庄主秦怀章便是以白衣为佩剑驰骋江湖,四季山庄湮灭之后,此名剑遂不知所踪,诶阿絮,我同你说吧,我见你的佩剑与白衣剑很是相似,原想那几个丐帮的臭叫花子武功稀松不堪一击,只想待你出手再确认一番,可没曾想到,你宁愿涉险都不肯拔剑,不会,是不忍心宰了那几个臭叫花子吧,若不是,那么我想了想,便只有两种原因了,第一,这剑不是你的。”
见周絮神情平淡却似乎带着点不高兴,温客行话锋立刻一转:“当然了,我们阿絮怎么会做这么下三滥的事呢,那么只有第二种解释了,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敢透露行踪呢。”
这时周絮终于转头看温客行了,大概也实在是看不下去温客行这蠢兮兮试探的举动了,他笑着抽出了白衣剑递给温客行:“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无有不答,我是什么身份,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尽管问,这剑你若是想看,拿去仔仔细细的看,不必绞尽脑汁的找理由,找借口。”
温客行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阿絮,你怎么变得这么暴躁,都是我的错,不应该存心试探你,害你受了内伤,我也是心疼得很哪,你就原谅小可这一遭吧,我下次不会了,我想知道什么,就应该直接问你才是,我们阿絮不会骗我的吧。”
周絮突然凑到了温客行面前:“在这个世界上,我骗谁都不可能骗你,只要你想知道的,我知无不尽。”
周絮身上自带的那股清冷的香就这样突兀地扑进了温客行的鼻尖,心尖上,惹得温客行原本冰冷坚硬不会跳动了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突然抓绕了一下一样,恢复了柔软。
还“扑通”“扑通”“扑通”的跳动了起来。
甚至还有一种越来越快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