狒老大也低头看着棋盘，旋即抬起头，露出那张与人脸极为神似的面孔。

“呃……”

余乐还处于迷茫与懵逼的状态，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钻研了这五子棋也有几年了，期间也教过许多其它家伙这个的规矩，可它们的水平甚至不如你的十分之一，你果然有些与众不同。”

狒老大伸手一抹，所有棋子复位，棋盘上只有一片凸起的蓝。

“……”

然而听到这种评价的余乐却没有半点高兴，甚至还有点想哭。

这可是五子棋啊！是人类发明的五子棋啊！结果身为人类的自己竟然连只狒狒都赢不过，刚才那自信满满，觉得可以智商碾压对方的自我感觉良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么？亦或者叫做自不量力？

虽然只是三盘试比，可通过这三盘，余乐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那种从容与自信，甚至对于接下来的正式比拼，都完全没有半点信心，听闻远处不时传来的嘶吼声，他的心随之慢慢地沉了下去。

这才是这个游戏的难度所在么？

这回看似没了那些悬疑解密，但却多了几个硬碰硬的挑战，这一刻，他甚至有些怀念那些可以通过解密来通过的剧本了。

起码比起这种可以看得见的绝望，那些解密剧本努力一下，发挥一下自己的脑洞与想象力，似乎也没那么难，不是么？

“怎么？还没想通？还是已经看清了咱们之间的差距，想要认输了？”

狒老大没急着继续开始，反正听闻远处的声音，那边也没那么快结束，那么自己这边再磨磨蹭蹭一下也无不可，更何况眼前这种新猩天赋极佳，是个可以培养的好材料，说不定自己可以将其培养起来，当做在这里打发时间的好对手也不一定。

狒老大不急，余乐却不得不回过神来，面对这个他绕不过去的坎。

这一刻，他恨不得掏出手机来下载一个五子棋，里面自带有高智商ai的那种，毕竟智商已经确定不行了，那就只能用科技才能赢了。

当然想想就算了，他还是要面对这个‘五子棋大狒狒’的。

剧情到了这个地步，却注定要输？

余乐的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这个想法，旋即，他突然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

回忆之前三盘五子棋，每一个翻棋的动作，每一次自己的沉思，以及对方的攻势迅猛，防御无双。

他抬起头，看向那面相无比神似人类的狒狒，回忆着这三局对方的表现，以及自己曾在网络中，看到过一些被人训练后可以做出许多人类所无法做到的一些高难度高技巧度的各种灵长类。

他猛地想到了一种可能，然后，看向狒老大。

“我还想再试一局。”

“可以。”

狒老大自无不可。

还是让先，还是执白。

余乐依旧第一枚翻出了棋盘中央的黑子，然后头也不抬地道。

“你来到这里有多久了？”

“不知道，反正很久了，按照人类的算法，估计有好多年了吧。”

余乐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翻得极为快速。

“所以你研究这个也很久了？你是怎么开始学会这个的？是有人类教你么？”

“也不算吧，最初确实是有两个人类会偶尔来这里下下棋，后来他们就不来了，我也是在那段时间学会的这个游戏。”

余乐很快连出了四颗，在被两头堵死之后，又快速地再次形成了四连，虽然依旧是死路一条。

“然后就是自学么？一直自学？”

“没，后来有过一段时间，有个人类似乎发现了我会下五子棋，就会经常进来与我一起下，一开始我总是赢不了他，但后来，慢慢地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然后是更多次……”

狒老大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它依旧下得很快，几乎在余乐翻棋后，它便能果断翻出下一颗。

这种行为曾让余乐感到惊悚，觉得这狒狒的计算太过惊人，甚至不只是惊人，而是匪夷所思，这也是余乐感觉无法赢过对方的原因所在。

但这一次，随着时间的推移，狒老大突然失误了一次。

余乐在一角飞了一颗仿佛没用的子，让狒老大攻守转换过来，完成了一个三二，而无论余乐如何堵，这三二都会变成三四，然后宣告胜利。

可余乐却在这时连出了一个必封的四子，然后是连续两次的必封四。

原本一直翻棋极快的狒老大第一次停顿了下来，它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向余乐，迎接它的，却是一只目光平静的黑猩猩的面孔。

“你……赢了。”

狒老大低头看着眼前的棋局，虽然还未出现五连子，可实际上场面已经彻底落入了余乐的节奏，他只要将接下来这几颗不停地连四，就能与之前那颗飞子串联起来，形成一个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