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灰白的雾气弥漫在乡野田地间,安静的溪流带着丝丝寒意,飘进了路过桥头的马车里,雾灯时隐时现,车轱辘声是这片天地唯一的声音。
“尊敬的先生,女士,我们到了。”
车夫拉低了帽檐,整张脸都藏在帽子下,“这里便是白奇花庄园。”
叮铃叮铃,车厢内走出一名高瘦男子,他面色沉静,一头白发格外的显眼,“搞得这么神秘,不像是派丝忒的风格啊。”
“……,”见男人将目光转向自己,车夫挪了挪屁股,声音沙哑道:“我也只是按指示办事罢了,先生。”
“派丝忒呢?”
“小姐就在庄园内,马上就有人来接您。”
“哥哥…”
弗莱林转过头去,见莱尔变化的脸色,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莱尔。”
“嗯嗯,不是我,”少女扬起无暇的俏脸,站在马车板上,遥望着白奇花庄园,雾中的庄园只看得见尖的穹顶与黑色的窗户,黑的窗像一个个怪异的瞳孔,凝视着到来的人们,神秘而诡秘。
“里面有些,和我很像的…东西…我能感觉的出来。”她小声讲。
弗莱林摸摸莱尔的脑袋,“是吗,哈哈,那我敢打赌,一定没有我们家莱尔那么可爱。”
他也望向庄园,带着轻松的笑意,但眼里却淌过碎冰的寒意。
————
“这里是什么情况?”
庄园的房建筑内,弗莱林拽过一脸惊骇莫名的车夫费列罗,语气很冷。
早些时候,听车夫讲庄园内会有管家出来迎接,弗莱林与莱尔便一直在大门口等着,但奇怪的是迟迟未有人出来接他们,弗莱林与莱尔只能自己进入了庄园,但当他们走近房子内是,里面的景象让二人都是一惊。
大堂里本该整齐摆放的桌椅沙发俱是倾倒杂乱,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地,炉火也熄灭了,一连串黑乎乎的脚印从壁炉内一直延伸,沿着墙壁一直深入到了建筑深处,那些脚印小而诡异,一眼就可以注意到那不是属于人类的脚印,而是属于一种四肢的生物。
“地上还有血是人类的血。”弗莱林抹了一把地上的红色液体,已经冰凉了,他突然低喝道:“把那个偷偷摸摸的家伙给我带进来。”
嗖的一声,快到只能捕捉到一缕衣襟,弗莱林身边的少女便已经不见,紧接着,一声痛苦的闷哼,那名早上接他们的车夫被莱尔拎了进来。
惊讶愤怒的车夫不断地挣扎,但徒劳无功的他只得越来越难以呼吸,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可以这样轻而易举地抓住他的后颈肉,让他挣脱不能。
况且他还是位
弗莱林冷冷地问道:“说吧,你鬼鬼祟祟地躲在后面看什么呢,你到底是谁,这里又是什么情况。”
名叫费列罗的车夫重新双脚站稳时,脸部已经涨得通红,那是他竭力的表现,他有些晕乎地扶着墙壁,好一会才重新恢复清醒理智,但当他环顾四周时,他又陷入了一种恐慌中。
“那是那是真的?”
他的声音带着痛苦与疑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弗莱林不想打哑谜。
“天哪大家难道都”费列罗抱住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可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一定不想面对眼前的情况。
“当心!”
莱尔大喊一声,她的五感最为敏锐,当有东西从阴影的潜伏中突然发动攻击时,是她第一个发现并提出了预警。
少女一脚踢开还在抱头着的费列罗,同时匕首出现在手中,向着黑影扎去,那个黑影看似来势汹汹,但不可能在半空中急转方向,于是被莱尔锋利的匕首刺了个透心凉;莱尔把那生物掼到地上,一看,竟然是只古老且常见的魔物,孽鬼。
虽然它有着尖锐密集的牙齿与骇人的面庞,但孽鬼单独的战斗力并不强,属于是低级魔物的一种;真正可怕的是,孽鬼从不单独行动,通常人们见到一只孽鬼时,都要做好面对成群这种怪物的准备。
单独的孽鬼是无害的,五个孽鬼颇危险,十个孽鬼则是连经验丰富的怪物猎人都可能丧命,这是所有冒险家与战士们耳熟能详的老话忠言了。
“孽孽鬼。”费列罗呆愣地看着地上的怪物,重复了遍它的名字。
“是很奇怪孽鬼一般都生活在荒野少有人烟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在一处住人的种植园中出现呢”弗莱林思索道,他以为费列罗惊讶的是会在庄园里见到这种魔物。
“太好了,不是凯里大人所猜测的日间怨灵那就好,那就好”费列罗大喘气地道。
他突然停住舌头,瞪大了眼睛看向弗莱林与莱尔。
“原来你是派丝忒姐姐的堂兄的人,怪不得会监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