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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九:让(原名)

“我要是庄诺生,我才不会原谅她。”

“还好你不是庄诺生。”同事庆幸道。

男人很生气,他们在吃饭,一家小餐馆,他最近很迷人类的食物,特别是中餐,简直是宝藏,处处是美味。他现在不高兴了,急需一杯珍珠奶茶来安慰自己。

他招了招手,叫餐馆的服务员,去帮自己买一杯奶茶。

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女孩,看起来很敬业,很快就买了,大热天的也不嫌他麻烦。

男人接过奶茶,若有所思,他慢吞吞地插上吸管,说:“她很勤快,也很聪明,努力又上进,却总是遭遇不公。”

“是啊,不公平。”同事难得同意他的看法,忧伤道,“可怜的姑娘。”

“我可以去帮帮她。”男人吸了一粒珍珠,决定了,“下一个,就是她了。”

我要去远方,如年少模样

我要给自己一个家,温暖明亮,有光,有风。

当我在家里时,心里暖暖的,充满公平和爱。

1、我想阿晏了。

香城118武警医院住院部。

265床的舒以凡愣愣地看着窗外,再过两天就是中秋,可城市还是不见一点月光。

她有点想家乡,那个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县城,大概因为小,没有这么多高楼大厦,每当接近农历十五时,月光就倾泻下来,照得床前一地霜白,她就在安谧柔和的月色下,孤独而柔软地长大。

那个男人又出现了,像个幽灵,穿着质地优良的黑西装,笑得一脸无辜,安静地坐在床前,轻声问。

“舒小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舒以凡没回答,但明白他的意思。

她要死了,三个月前,她被确诊淋巴癌,回天无力,他来,是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

但人生真的能重新来过吗?

舒以凡仍看着窗外,好久,才喃喃自语:“我想阿晏了。”

“什么?”

舒以凡的眼神如记忆里的月光,轻柔清澈,充满了细碎的温暖,她扬起嘴角,重复道。

“我想阿晏了。”

2、她配不上他。

十七岁。

舒以凡经过教室,总会假装不经意地望向窗前的那个位置,偷偷看一眼,脸上云淡风轻,心却怦怦乱跳。

她毫不怀疑他有全世界最好看的侧脸,白净清爽,线条柔和,睫毛长而密,低头时一脸专注,抬头微笑,又满眸神采。

这个有着全世界最好看侧脸的少年,就是庄晏,同学都亲昵地叫他阿晏。

舒以凡也叫他阿晏,他们是同班同学,不熟,但认识,还有,她喜欢他。

少女时期最寻常不过的暗恋,甚至找不到喜欢的理由,反正,就是觉得他好。

但舒以凡清楚,她配不上他。

上次老师叫庄晏帮忙发试卷,他走到面前,放下试卷,又去发下一个同学。

舒以凡却失了神,那是一双养尊处优没做过家务的手,十指修长,白皙如玉,漂亮得像只适合做弹钢琴这种高雅的事才不是亵渎。

舒以凡下意识地把手藏在抽屉里,她的手很丑,常年在洗衣粉、洗洁精里浸泡,粗糙得很。

显然,庄晏是不会牵这样一双难看的手,看起来也不搭啊。

舒以凡叹了口气,她是个不自信的女孩。

自卑像一颗种子深深地埋在她心里,慢慢地生根发芽,生长出粗壮的根藤,一旦她有大胆的想法,那些藤就会紧紧地束缚住她,一揪一揪地生疼,告诉她,别奢望这种美好,它们高高在上,她配不上。

如果不是那一晚,他们大概会一直是这样点头之交的同学。

3、一圈又一圈。

那是高三上学期的一次晚自习。

快期末了,舒以凡复习得很认真,等她回过神,同学都快走光了。

她急急忙忙到停车场,发现自行车的后轮瘪瘪的,不知道是被人放气,还是扎上什么东西破胎了。

怎么这么倒霉,舒以凡垂头丧气地推着车往前走,碰上了庄晏。

“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