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煜气得心口发痛,“说什么?宁云初,你不觉得你该解释解释吗?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宁云初沉默,慌乱的情绪也渐渐趋于平静,在慕少煜怒火翻滚时,她轻轻地说道:“就是你认为的那样。”
失明了。
她成了个盲女。
医生说她是被药物毒瞎的,复明的机率不大,她的余生都要在黑暗中度过。
“该死的,你竟然不说!你……”
慕少煜看着她那恢复平静的样子,气恨不已,人却站了起来,站在床前狠狠地瞪了她良久,旋身就朝外面走去。
“滚,马上滚!”
冷漠的声音是从房门口的方向传回来的。
云初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直到听不见。
他,终于走了!
而她,还活着。
摸索着下了床,这一次,云初知道门口的方向,是慕少煜走时留下的那句无情的话指明了方向。
虽说知道了门口的方向,但下楼对于失明的云初来说还是很艰难的事。
慕少煜在知道她是个盲人后,也没有安排人照顾她一下,任由她忍着伤痛下楼,一脚踩空,她就从楼梯上滚落。
再一次失去意识之前,宁云初脑海里回荡着的是慕少煜那句要娶她的话。
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诺过要不要放过宁家!
……
云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她摸索着想起来,就听到了开门声,接着便是熟悉的脚步声。
“叶阿姨。”
叶娟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粥一碗汤以及两样小菜。
见云初醒了,她连忙把托盘放在外面的茶几上,快步走进去,扶住了云初,“云初,小心点,你手脚都有伤。”
昨天她和夜寒送云初来医院,医生护士帮云初重新清理伤口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伤触目惊心,看得她心疼不已。
由于云初淋了雨,昨晚,云初骤发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竟然还呢喃着“慕少,求你放过宁家”。
一句句的呢喃,让叶娟和夜寒又是心疼又是愤恨。
“叶阿姨,这里是医院?”云初闻到了药水的味道。
叶娟扶她靠着床头而坐,“是在医院,你昨天被慕家的佣人送出来时,浑身都是伤,人也昏迷不醒。”
把她吓坏了。
昨天?
“阿姨,我睡了这么久?”
“嗯。”
云初已经退了烧,叶娟不说,她并不知道自己昨晚发了高烧。
想起发生过的事,云初紧张地想抓住叶娟的手,一下子就碰到掌心,痛得她倒抽一口气。
叶娟赶紧说:“云初,你别乱动,你双掌全是伤。”
云初缩回了被纱布绑住的手,轻轻地问:“叶阿姨,慕少煜肯放过我们宁家了吗?”
叶娟沉默了两分钟,才答道:“慕少煜给我来过电话,说,今天上午九点,他会在民政局等你,你要是过去和他办理结婚手续,他就放过宁家。”
云初倏地握手成拳,触动手掌的伤,痛楚传遍全身,她默默忍着,慢慢地,她又松开了紧握成拳的手。
与此同时的民政局门口。
慕少煜坐在车上,像尊木佛一动不动。
司机兼保镖不时扭头看看他,不敢说话。
当保镖第n次扭头的时候,慕少煜动了动,他森冷地问:“现在几点?”
保镖赶紧答道:“已经十点半了。”
慕少煜神情阴冷,性感的薄唇扯了扯,扯出一抹冷笑,“看来,她是想让宁家家破人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