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非要这样折磨你自己吗？”

唐诺眼神透着对她坚持的无奈。

而后，她又带着几分不认同，甚至觉得顾笙这样做有些自私，她不仅仅折磨的是她自己，还同时折磨了沈渊，这个男人当初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和疯。

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笙笙，你这样对沈渊不公平。”

是真的不公平啊。

“我知道。”

顾笙哪里会不知道。

如果换做四年前的顾笙，或许她满心都会为沈渊想着，根本舍不得他受丁点的委屈，哪怕是她给的委屈她都舍不得，而现在的她根本给不起这样的维护。

她身上背负着两条命。

“诺诺，我这次回来，其实不想和他继续纠缠，可我又自私得很，再次将他拉到了我的身边，我明知道他对我多么的没有抵抗力，我还是那样堂而皇之的出现，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沈渊对我更好，当然也没有人会像我这么自私，我自私的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顾笙讽刺的笑着。

“笙笙……”

“我不能死，我死了……”

顾笙看着唐诺。

最后视线放在了办公桌上的相框上。

“沈渊会陪着我一起死。”

只是她不知道。

沈渊前世也陪着她死了一次，从来这个男人对她都是用尽全力的付出，当然沈渊不告诉她，也只是不想让她身上背负的那些东西更沉重，两条人命已经压的顾笙呼吸不过来，他又何必拿着自己的命去添加这样的负担。

唐诺看着讽刺而又目的坚定的顾笙。

她知道。

顾笙选择后者，那也会好好的活着。

她叹息了声。

“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啊。”

明明四年前的车祸里面，她本身也是受害者，可为什么非要将这些不该背负的罪孽全部都背负在身上。

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

顾笙笑了笑。

“说到底干妈是为了保护我死了，即便是没有亲手杀了她，伯仁也是因我而死，我本身就是最大的刽子手，安排四年前车祸的人是罪魁祸首，而我就是始作俑者！”

唐诺见她轻笑的模样。

她的心真的堵塞的想要哭。

“笙笙，我不想要你这么难受的活着！”

她伸手再次抱住了顾笙。

“笙笙，咱们走出来……我帮你查凶手，我帮你调查四年前的事情，我们将凶手找出来，我们给傅伯母报仇，咱们不要这么难受的活着，好不好？”

唐诺不愿意。

她心中的光，那个照亮了她整个人生的顾笙，往后余生都在自责和愧疚中活着，她眼泪打湿顾笙的肩膀，因为帮不上任何忙而感觉到了无力的哭泣。

“别哭了，我们的女强人唐总，让别人看到你这么爱哭鼻子，该是会被笑话的。”

顾笙轻笑。

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

而唐诺却丝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