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熠把帘子掀开一条缝儿,看里面的情景,爸爸站在台阶上,背着手,满脸怒容。
台阶下,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色盔甲的人,那盔甲真好看!黑亮黑亮的,衬得人英武不凡!
然后地上跪了三个“红人”,都是跪着,中间那个快趴在地上了,全身都在抖,要不是有快地,恐怕他能把头埋到裤裆里,根本抬不起头,旁边的两人倒淡定很多,左边那个人正直着身子回话,右边时不时看他一眼。
“哦?说说看。”邢连城动了动眉,看着白瞰。
白瞰不卑不亢地拱着手,眼睛垂下,慢慢道:“是,陛下。”
“听完这件案子陈述,臣心中顿时生出一些疑问,首先,三位大人斥资不菲上了顶层到底所为何事?因为众所周知,仙儿姑娘卖艺不卖身,去妓馆不为,那究竟所为何事?此为第一个疑点。”
邢连城开始走动,对他的话很感兴趣的模样。
“第二个疑点是,为什么三人同去,最后却是眉钱二位大人先出来,却独独留下罗大人跟仙儿二人在里面?他们二人又说了什么?
“第三个疑点是,那方帕子到底是何人之物?帕子上沾的秽物到底出自何人?
“这三点就是目前臣困惑所在,但是此案的疑点绝非这三点可概括,还需要仔细查证,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臣不敢妄下判断,请陛下明示。”说完,他就低下了头。
这段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都没说话,全都在思索,邢连城背着手,表情淡淡,看不出情绪,不过看白瞰的时候,眼底露出了欣赏之色。
橐橐,橐橐。
“陛下,此案由臣负责,请容臣说几句。”
耿炎大步流星地走到中间,背对那三人,跪在邢连城面前,说出的话干脆利落。
“耿爱卿请讲。”邢连城伸出一只手抬了抬。
“臣以为应当先提审眉大人和钱大人,这二位大人为本案重要人证,或许…还是目击证人,应当尽快审理此案,查明真相,还宰相大人一个真相。”
白瞰拧了下眉,耿大人为何会肯定眉钱二人是目击证人?为什么会用目击证人这四个字?他看着耿炎板直的背影,脑子里闪过各种想法。
梁青天现在缓过劲儿了,不过还是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恐怕说错了引火烧身。
尚攻倒是仔细在旁听,心里有想法,但是,既然白瞰和耿大人都开口了,他就无需插嘴,听候差遣就好。
帘子后面的邢熠听的得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喂,星海一霸,你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吗?
’傻子,别好奇那么多事,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好事,中间那个怂货能吓成那个样子?我劝你赶紧走,趁还没人发现,否则,要是发现了,你可说不清了啊。’
这有什么说不清的?我就直说我是来找爸爸的,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啧啧啧,小子,我是劝过你了;我最后再劝你一句,那是你爸爸没错,但是在此之前,他还是这个地方的老大,老大是什么意思知道不?就是一切都得听我的,没允许做的事儿绝对不能做,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现在就走出去,走到你老子面前,看他生不生气。’
星海一霸,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是,你每次说的话能不能像个好人样儿?明明关心我,为什么非要说得那么刻薄呢?你这样是不行的,很容易得罪人的。
’嗤~我得罪谁去?除了你知道我的存在,谁还知道我?所以,老子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怎么痛快怎么说!’
行行行,你有理,不过,你的话我是听进去了,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爸爸生气了,我怕不知道因为什么气,连安慰都不知从何下手。
’随你便吧,小心点儿。’
嗯,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切,少自作多情。’
嘿嘿,别害羞嘛,你的心意我明白~
说完,那边彻底不理他了,他也不强求,继续听里面说话。
“耿爱卿说的在理,准了,立刻提审眉钱二人,不用顾忌旁的,孤只要一个结果。”
“臣遵旨!”耿炎利落地低头。
“神罚院掌管我天选王朝的刑罚审判,是我们天选子民的保护伞,孤望诸位爱卿能秉公处理,认真细致,绝不可漏过任何一处细节。”他背着手,沉着声,居高临下地交代。
“臣等遵旨!”
四人齐声高呼,说完,集体给他行礼。
“都起来吧,事不宜迟,耿爱卿,你着手安排吧,孤相信你,有些事情你可以直接做主,不用特地禀告孤。”他转身拾级而上,稳稳走着,回到王座之上。
“臣遵旨!”
“这件案子孤给你们十天时间,务必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该抓的抓,该罚的罚,绝不姑息!”
“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