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几乎可以确定,此刻这个女人若是要刁难自己,让她生让她死都有可能!若是要保全自己……
美人忽然一改刚才的尖锐,变得楚楚可怜的冲到周玉雁面前跪下,一把抓下自己头上华丽的珠宝:“王后娘娘,妾身方才出言顶撞,皆是因为瞧见了王上对您的思念,您不是也总盼着王上能与您一起吗?妾身知道您现在还存着气,想要发泄一番才肯罢休,既是如此,您便将气都撒在妾身身上便是!妾身愿终生不穿绫罗不戴华饰,为您和王上祈福求长生……”
邬哲看着美人,终是忍不住开口:“我与王后的事情,又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且退下,王后仁慈大度,何须拿你出什么气……”
美人心中一喜,这是王上在保全他,她载着莹莹泪光望向邬哲,声音轻细颤抖,惹人怜爱:“王上……”
邬哲重新望向周玉雁,语态越发诚恳:“王后,你永远是我的王后,地位无人可比拟,若是因为这些姬妾而与我置气,大可不必,她们谁都比不上你。”
蓝秧快气死了。
这个狗皇,真是得陇望蜀!若真的对长公主情真意切,又何须对其他姬妾包庇留情?
想靠给长公主戴高帽子让她无法真的不顾身份跟一个姬妾较劲,又想让长公主拿着他的这份“看重”感激涕零重归于好,真是做梦哦!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周玉雁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对着邬哲和蔼一笑。没想就在这时,又一宫女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奴婢请长公主安,拜见羌王陛下。陛下,元宵宫宴已开,奴婢特来请羌王入席。”
邬哲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宫女,不由得一愣。
不得不说,大禹这么个干冷干冷的地方,竟处处是美人,就连眼前这个宫女都清秀灵动的很。
宫女见邬哲无动于衷,轻轻咬唇,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再说一遍。
邬哲露出了为难之色,他望向周玉雁,似乎是希望她能与自己同行。
周玉雁给蓝秧丢了一个眼色,蓝秧即刻明白,对着那秀丽的小宫女道:“长公主奉命带羌王游园,既然宫宴已开,你速速领羌王与这位娘娘入席,顺带告知皇上与太后,长公主于园中一游,风寒加重,恐不能出席,须得回王府静养。”
那小宫女很是给力,当即领命,对邬哲和那美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小碎步又迈了起来,直直的朝宫宴那边走。
邬哲有些无奈:“你当真要绝情如此。”
周玉雁拧着眉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蓝秧,回王府。”
蓝秧立马搀扶着周玉雁,胳膊肘直接将面前挡着的人扫开,带着她快速离开。
邬哲没有想到自己今日会碰这么大一个钉子,就在他一时气恼要冲上去找她理论之时,一队亲卫军忽然冲了出来,将院子里的邬哲和美人团团围住,刀剑相向。
邬哲的手下大惊,当即高呼解释:“吾乃羌国使臣,羌王在此,诸位莫要动手。”
亲卫军后,慢悠悠走出来一个高大修长的男人。
邬哲身边的美人一看到那俊朗不凡的男人,险些眼睛都看直了。
大禹不仅女人好看,男人也不遑多让啊!
邬哲今晚挨了太多的冷板凳,此刻被这个阵仗激怒了:“大胆!吾乃羌国之王,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男人在几步之外站定,眼神中全无对一国之王的敬畏,反而充满了戏谑与嘲讽:“胡言乱语。羌国与大禹乃友好邻邦,互通礼仪,今日乃是大禹最为重要的元宵宫宴,羌王乃是我朝天子御笔亲书请来的贵客,若真为羌国之王与使臣,此刻自当身在宫宴之中,岂会在此偷偷摸摸。”
邬哲冷冷的望向眼前的男人,不知为何,他对对方的感觉十分的不好。
就在这时,又一队亲卫军持刀冲了过来,一边冲还一边喊:“刺客在何处!”
这一队亲卫军后,又是一个清隽俊逸的男人。
邬哲身为羌国之王,竟在一个晚上先后被女人摒弃,被这些人当做刺客,只觉得颜面尽失,他直接掏出自己身上的金牌和印鉴:“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王是羌国大王,你们如此无礼,就不怕陛下责罚你们吗!”
后来的男人与前一个站在一起,不似前一个那么刚,很快就承认了邬哲的身份:“竟是羌王在此,得罪了。”他一挥手,命所有亲卫军退下,然后面带疑惑:“此刻元宵宫宴已开,羌王应当身在宴席之中,怎会出现在……”他扫了一眼周围,越发疑惑:“怎么会在外男不得入的后宫之中?”
前一个男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原来诸位当真是羌国来客。诸位可知,大禹后宫乃是禁地,越是尊贵的客人,难道不是越应当遵守礼仪?别说是本官,换做人一个发现此处有可疑人影的朝臣,都不敢放任诸位胡来。”
敢在邬哲发火之前,那美人赶紧解释:“诸位大人,这是个误会,方才……方才是王、王后带王上来此的……”
美人一提醒,邬哲顿时清醒过来——这个女人,竟然摆了她一道!
皇上和太后让她带着他参观元宵宫宴的繁华,她竟然把他带来后宫!可恨当时他想要与她说话,见她带他来这样静谧的地方,一定也是有话要说,还欣喜了一番。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有心计!
她是故意的,就是为了他在禁宫内出丑!
想通了周玉雁的心机,邬哲立马镇定下来,他对两个男人一抱拳:“两位大人,这是个误会,本王的确要去宫宴,二位若是不信,大可问这位宫……”邬哲想要将刚才请他们入席的宫女拉来作证,没想到一转头,哪里还有什么小宫女的身影!
大禹的宫女都这样没心眼的吗!?她不是来请贵客入席的吗?贵客没有跟上,她竟一个人先走了?
两个男人好整以暇的立在那里,耐心的等着邬哲的解释。
寻不到小宫女,邬哲转头去探周玉雁的身影,可想而知,她们早就连影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