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太后一点也不惊讶,相反,好似她这样做了,她才觉得是正常的。
“你不必紧张,哀家既然问了,自不会苛责什么。其实,你自小到大都是这样,最懂趋利避害,保护自己与要紧的人。其实,哀家有时候更希望阿音能似你一些。唯有这样,即便哀家不在了,也不会担心她被人欺负。”
周玉雁拧眉:“太后……不是要说芙蕖和锦葵的事情吗?怎么扯到长公主身上了。”
淳于太后扯扯嘴角:“也是。”她抬眼,看着周玉雁的眼神渐渐严肃起来:“若你真的想要让锦葵和芙蕖没事,就不要插手。”
周玉雁拧眉:“太后这是什么意思?她们是我的女儿,亦是我带来大禹的,如今有人发难,我怎能置之不理?”
“你啊……”淳于太后轻笑起来,语气满是无奈:“哀家早说了,你不会听劝的。”
周玉雁眼神一动:“太后与谁说过?”
淳于太后敛眸:“哀家还能跟谁说,自然是指此刻说的。”
周玉雁深吸一口气:“若我此刻不为她们想法子,难道要让欣妃将事情闹大,闹得人人皆知,都以为是她们下毒害了二殿下?”
“谁告诉你,二殿下是中了毒?”
周玉雁猛地一怔,后又猜到了什么似的:“难不成……”
淳于太后闭眼一笑,讳莫如深。
欣妃终于还是闹得人尽皆知,那几个声称亲眼见到过锦葵和芙蕖玩毒毒杀猫儿的宫女都被扣押了起来,带到了永庆帝面前,事关皇嗣,永庆帝终是沉了脸色,亲自接受了这桩案子。
明氏宫内。
孟云娴正在跟小怀王玩猜豆子,连输了好几把,适逢消息传来,她赶紧喊停不再玩了。
小怀王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位嫂嫂,拍拍手坐到母后的身边。
“二殿下中了毒?”明氏挑眉,略显意外的样子。
孟云娴悄悄地坐到明氏的身边,暗中打量着明氏的态度。
宫人禀报了情况,只说现在永庆帝恐怕要亲自审理这个案子。
待到宫人退下,孟云娴凑到明太后面前,笑嘻嘻的不说话。
明太后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总往哀家这里跑,隽儿该觉得是哀家整日捆着你,叫你无法陪着他了。”
孟云娴笑眯眯:“夫君才不会这样想呢?不过眼下瞧着宫里好像出事了,太后要去瞧瞧吗?”
明氏轻笑一下:“不是说益康宫出事了吗?更何况皇帝已经亲自审理了,哀家就不掺和了。”
孟云娴“哦”了一声,提着裙子就往外跑:“太后没兴趣,可是臣媳有兴趣,臣媳告退!”说完一溜烟跑了。
……
欣妃险些哭晕了过去,二殿下周承安此刻还在宫中躺着,没有永庆帝的命令,太医们也不敢就此散去,只能留在这里听候差遣,隔一段时间便为二殿下号一次脉。
奉氏身为皇后,此刻不能当做不知,她前去探望,便被哭成了泪人的欣妃拉住哭诉。
“皇后娘娘,安儿他现在还躺着,下毒之人实在是太狠毒了,您一定要为安儿做主啊。”
奉皇后神色为难,明太后至今完全没有表态,就连淳于太后也直接闭门不见。对皇子下毒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严重,况且又是出现在皇上病重的期间,此刻欣妃有几分证据奉氏还不能确定,所以自然不能听凭她哭闹几句,就将事情定论。
奉氏前去见永庆帝,到时只见地上跪着的几个宫女已经声泪涕下,瑟瑟发抖,更像是……因心虚而害怕。
“皇上……”
永庆帝正单手扶额,双目微合,一副静心凝神的模样,看来审讯并不顺利。她看了一眼永庆帝身边的大太监,将人叫到一边询问。
大太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欣妃闹得太厉害,此事若是皇上不过问好似还不合适,可是皇上将能做证人的宫女叫到宫中,才得知她们仅仅只是见过锦葵和芙蕖用毒针毒杀嫔妃的猫儿,二殿下去了太后寝宫之后出来就出事,她们并未亲眼见到是锦葵和芙蕖做的。紧接着,这两个宫女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害怕,又糊里糊涂的说,就是锦葵和芙蕖下了毒,永庆帝大怒,将她们前后不一指了出来,直问她们如何会撒谎,到底是自己有心欺骗,还是遭人指使。
奉氏心里一咯噔:“当真变成这样了?”
大太监一脸苦恼:“娘娘,老奴句句属实。”
奉氏心中大定,忽然十分庆幸自己方才并未一时冲动要做这个主。
这两个宫女证词一出问题,事情的兴致就变了。
若她们一直坚持说平阳长公主的一双女儿擅用毒药,二皇子又是在与她们见过之后才有了那样可怕的症状,还被太医诊断为中毒,那锦葵和芙蕖这两个丫头就是最可疑的,只要继续追查就够了。
可偏偏她们胡言乱语,篡改自己的证词,还是被皇上亲自审出来,如此,就连她们之前所谓的见过锦葵和芙蕖毒猫儿都会当做是污蔑!
奉皇后有些头疼。
两个宫女被带了下去,欣妃一直在等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险些当场昏过去,越发的闹将起来。她甚至连有人买通了宫女,让宫女改口使得之前的证词都变得不可信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奉皇后心中烦忧,让人赶紧将欣妃先送回去,也不许她再胡说八道。
看着欣妃心力交瘁近乎疯狂的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公道,奉皇后沉默了一番,还是往明太后的宫中去了。
……
“姨母。”周湛在周玉雁面前站定,看着床榻上被哄睡着的锦葵和芙蕖,轻轻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