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后院,自有师爷将那叠公文呈到刑部尚书孟臻暂休的厢房里。
座上,一身朝服的孟臻接过官文便让师爷退下去,顺带着将房门关紧。
待房门紧闭,后堂一抹白色身影缓步而出。
“微臣拜见国师大人!”
“有何线索?”沈醉抬手示意孟臻落座,自己亦坐到桌边。
孟臻自是翻开公文,扫过两眼,“自首的凶徒死于利剑之下,时间当是卯时,胸口与腹部各中一剑,皆是致命伤。”
沈醉点头,“这就是你与本国师说的重要消息?”
孟臻脸色略红,将官文搁回到原处,“微臣无能,并未查出这自首的凶徒为谁指派,只不过……”
沈醉侧目。
孟臻随即转身走向侧柜,自里面端出一个红木精雕的方盒,回转身形后直接走到沈醉身侧,将方盒置于桌面。
“这里是什么?”沈醉垂眸。
“仵作那日被刑部侍郎殷荀唆使,未将温玉瑶验尸的所有结果和盘托出,那日闯入国师府,他们只道温家小姐是被人勒死的,除此之外,仵作还在温玉瑶的手腕处,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孟臻说话时,亲手将红木方盒打开,黑色织锦的缎面下,一枚纯白短针赫然呈现。
沈醉落目,淡如烟雨的眉峰陡然蹙起,心神皆凝。
“只是仵作未能断言温玉瑶之死,是否与这枚短针有关。”孟臻谨慎开口。
沈醉无语,漠然看着方盒里的短针,素来古井无波的眼眸,泛起浓烈的窅黑。
孟臻踌躇一阵,突然双膝跪地,“是微臣疏忽,才会让殷荀利用此案威胁到皇后娘娘,求国师降罪。”
“与你无关。”沈醉皓齿暗咬,幽眸紧盯着方盒里的短针,“这枚短针的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微臣遵命。”孟臻双手拱拳,在沈醉的示意下起身站到一侧。
沈醉默默看了那枚短针好一会儿,起身离开时将那短针,一并带走。
直到沈醉的身影淡出视线,孟臻方暗自舒了口气,视线不由看向红木方盒,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且说苏若离带着乞儿入了皇城,思来想去都不知道该怎么安顿这个小家伙,让他继续讨乞是万万不能的。
一来他日东窗事发,他们追查起来多半会从乞丐下手,乞儿若不是乞丐,被找到的可能就会很小。
可若不让他讨乞,又该把他送到哪儿去呢?
这般绞尽脑汁想了一阵,苏若离干脆寻了张宣纸折成纸鹤的样子交给乞儿,让他去楚馆讨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