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宗瞄着被赵柔送过来的酒杯,伸手直接握住赵柔的玉腕,“这杯你先喝,本先锋最喜欢看女人喝酒,尤其是脸蛋儿红扑扑的样子,就像一个红苹果,看一眼就想咬下去,特别的有滋味儿。”
赵柔闻声,美眸微垂,“这第一杯酒当然是公子先喝,奴家再倒……”
“不听话?”孙耀宗不依不饶,另一只手接过赵柔手里的酒杯,缓慢起身将赵柔拉到身边,抬手就要灌酒。
赵柔最知道这杯酒她该不该喝,而且戏到这会儿,也该结束了!
眼见孙耀宗把酒杯举过来,赵柔突然抬手挡开,突如其来的动作在孙耀宗意料之外,酒杯应声掉在地上,醇酿的美酒喷洒间泛起纯白的泡沫,还不时发出‘呲呲’的声响,诡异而又恐怖。
饶是孙耀宗再蠢,也明白地上那些白色的泡沫是什么东西。
就在孙耀宗愣神儿的空当,赵柔猛的推开孙耀宗,慌张跑向房门。
“该死!”孙耀宗顷刻之间冲过去,一把扯住赵柔的发髻,狠狠朝后拽到自己面前,“你敢朝本先锋下毒?”
几乎同一时间,房门‘砰’的自外面踹开,皇甫逸南突然冲进来,看到眼前一幕时二话说没,腾的抬脚飞踹过来,直把孙耀宗踹出半米开外,扑通倒在地上。
“柔儿!”皇甫逸南心痛之余大步过去扶起几乎跌坐在地上的赵柔,看着赵柔那头凌乱的发丝,眼底充血,“孙耀宗,你这个鳖孙王八蛋!”
“皇甫逸南?”孙耀宗漆黑眸子狠戾抬起,“你是凤银黛的人?”
“不是……皇甫公子不是!你快走……”未及皇甫逸南开口,赵柔猛的将其推开,“这件事跟皇甫公子没有任何关系!”
“柔儿,到底怎么回事?”皇甫逸南懵了,狐疑看向赵柔。
“都是柔儿的错,是柔儿……一时贪财才会被人利用……皇甫公子你快走,柔儿不想连累你!”赵柔泪如雨下,悲泣恸哭。
“凤银黛让你毒死本先锋的?是不是!”孙耀宗其实并不在乎皇甫逸南是谁的人,他只在乎凤银黛是不是真这样狠心,真想要他的命。
面对孙耀宗的质疑,赵柔佯装无措,又是点头,又是摇头,衣袖挥动间,那张藏在她袖兜里的字条跟藏有毒药的纸包一并掉到了地上。
就在赵柔想要伸手去捡时,孙耀宗抢先一步过去,看着字条上面的字迹,顿时了然,“真的是凤银黛!”
“公子明鉴,奴家与公子无冤无仇,实在是那位小姐给奴家的银子是奴家几辈子都赚不来的,一百五十万两……奴家从没见过这么多银子,那位小姐还说只要奴家做了这件事就会把奴家安然送出皇城,之后不要回来……呜呜……”赵柔哭的梨花带雨,似委屈,似后悔,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懊恼。
“混蛋!”孙耀宗怒火上涌,倏的抬头欲拍向赵柔的天灵盖,却被皇甫逸南挡在面前。
“你敢动她,我跟你拼命!”皇甫逸南仿佛一座坚不可摧的铜墙,屹立在赵柔面前,狠戾看向孙耀宗。
“公子饶命,奴家知错了,可是那么多钱,奴家……那位小姐……呜呜……”赵柔慌乱不已,说出的话字不连句,然尔意思却表达的十分到位。
冤有头债有主,想杀人你找凤银黛去!
“皇甫逸南!本先锋不会放过你!”孙耀宗终究没有动手,而是大步冲向房门,暴走出去。
随着那阵暴戾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间里渐渐无声,皇甫逸南有些僵硬的转回身,伸手扶起赵柔,却被赵柔推开。
“你走吧。”赵柔起身扯平衣服,抬手欲整理自己凌乱的发丝,却被皇甫逸南抢先一步。
“我知道你恨凤银黛,也知道你不会放弃报仇,没关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皇甫逸南不是傻子,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要脑子稍稍转一下就能猜出来,而他心有余悸的是,如果刚刚他迟来一秒,眼前的女人该怎么办。
泪水无声滑落,赵柔想要推开皇甫逸南撩拨自己长发的指尖,却始终没有狠下心,“这么为我,值得吗?”
“值得啊,只要为了你,不管做什么事都值得。”皇甫逸南将手里的青丝掖到赵柔耳垂后面,“若哪一日你报了仇,我们一起隐居山林好不好?”
“如果有那一日,我答应你。”赵柔抬起头,泪流满面……
春香馆外面,苏若离默默看着暴走的孙耀宗冲向皇宫方向,樱唇勾淡淡的弧度,“这个败类,终于要去投胎了。”
车厢里,卯宿儿额头竖起三排黑线,“他还没死好吗?”
苏若离不理卯宿儿,松开攥在手里的车帘,“回宫。”
皇宫,九华殿
凤银黛看着桌上的参汤,无论如何也喝不下去。
一侧,翠枝瞧了眼时辰,“小姐放心,这会儿孙耀宗只怕已经上了黄泉路呢。”
“现在还不敢确定,咱们的人还没回来……”凤银黛绞着手里的锦帕,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慌慌的,“说起来,这会儿也该有人回来了!”
凤银黛话音刚落,便见一素衣打扮的小太监急匆跑了进来,跪到地上时,气喘吁吁,“奴才叩见贵妃娘娘……”
“小桂子……怎么样了?”翠枝一眼认出眼前小太监正是她们派在春香馆外面盯梢的,急不可待问道。
主位上,凤银黛的心也跟着提了一下,手里的锦帕被她狠狠揪着,美眸紧盯住小太监的嘴。
“回娘娘,奴才起初看到那姑娘进去了,可后来不知怎的,朝中的皇甫大人突然出现,也跟着冲了进去,里面好像吵翻了天!”名曰小桂子的奴才据实禀报,声音断断续续,直听的凤银黛心急如焚。
“然后呢?”凤银黛急声催促。
“然后奴才怕娘娘着急就回来禀报,奴才想着皇甫大人这么一冲进去,里面的事儿一准有变,而且奴才回来的时候听到孙先锋的声音,想来孙先锋应该没死……”跪在地上的小桂子自诩聪明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