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少女又在他面前被举着剑的师兄砍死。
小弟子倒地,无数人从他身体上踏过去,等没人在踩他后,他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看着好不容易能窥见光明的天空。
只觉得这光明来得太短暂,马上就要被更浓重的黑给覆盖了。
与此同时,不同的郡城,不同的方位,几乎在上演着同样的事。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机智被吞噬。回过神来的修士只能看到满手鲜血。
普通人也开始惊恐逃窜,没人告诉他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血流千里而不止……
新长出食物的土地被鲜血侵泡,又是另一副地狱之景。
………
正在往北方赶的胥清歌忽然收到胥汀寒的传讯符,她还疑惑,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对方特意传讯的。
捏住传讯符,神念探进去查看,几乎在看清内容的瞬间,胥清歌就脸色惨白,身体都忍不住颤了颤。
沈星然发现了她的异样,蹙眉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胥清歌将传讯符给他,“我们马上回去!”
沈星然快速的扫过传讯符里的内容,心头也狠狠地颤了颤,二话不说的揽住胥清歌的腰就往回飞。
一路上,她都安静的待在他怀里,不发一语。
越是这样,沈星然就越担心她的状态,他收紧抱住对方的手,“清歌,你跟我说说话。”
怀里的人抬起头,眼中竟带着几分茫然。
“沈星然,是哪里出了错?”
“恶花明明已经拔除了,到底还有哪里出了错?”
胥汀寒的传讯符里只有寥寥几句话:除华胥氏族,神农氏族,昆仑,崆峒两位掌门外,其余修士与普通人神智皆失……
死伤不计其数……
单单只是“死伤不计其数”这六个字,胥清歌就能想出好几幅地狱之景。
修士面对普通人,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而就在前不久,这些人还一起在田间劳作,没有隔阂的互相谈笑……
………
“舒月姑娘呢?还没回来吗?”
胥汀寒不知怎么回事,心口慌的厉害。
姜祁立在她身边,摇头,“没有。”
“怎么会怎么久,以舒月姑娘的实力,不应该啊……”
“白泽,你去找找她。一定要多加注意安全。”
“好。”白泽答应后,身影一晃,化为一道白色的流光消失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胥汀寒再次看到白泽的时候,它浑身都是血,走路都是踉踉跄跄的。
胥汀寒心头一揪,连忙冲了上去。
而等她冲上去,看到白泽背上驮着的人后,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更加苍白起来。
白泽无力的倒在地上,它背上的人为因为它这个动作也跟着倒下来。
那人浑身血污,娇媚的脸上是一片没有血色的白,眼睛紧紧闭着。就算被摔了下来,也没了丝毫动静。
胥汀寒愣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望着蹲在舒月身前替她诊脉的姜祁。
“舒月姑娘怎么了?”
姜祁摇头,“死了。”
白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是欢兜的后人,他杀了舒月,他杀了舒月。”
胥汀寒脚下踉跄了一下,又是一位弑神者,他杀得还是舒月这样的高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