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深呼吸一口气,垂着眼低低地笑。
确实,坦诚之后,心中的石头落下来了。
只愿时间停止在这一刻,今日何其幸哉,明日不复迷惘。
但愿,能有明日。
示意放开,五条悟放开后,他又认真地瞧着泉,突然奇怪问道:“小泉最近是把咒力隐藏起来了吗?我看不见小泉的咒力波动了。”
“好歹留点秘密给我吧。”泉叹息一声,“就算是恋人也得保留一点儿吧。”
五条悟水蓝色的眸子瞪大一瞬,他惊喜地又晃着泉的肩膀,“真的哦,说定了哦,不许反悔!”
从未在五条悟脸上看到过这么灿烂的笑,肆意的、又是满足的,他整个人都在熠熠生辉。
揉了揉泉的头发,五条悟喃喃自语道:“好啦,要不我们先填个婚姻届,哦,不对,�去跟那群老不死报备,伴郎请七海海好啦……”
五条悟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周末的休假时间过后,他又恢复到了往日接任务出任务的忙碌时候。当然,他是嘿嘿傻笑着飘走的。
等到五条悟走后,泉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戴上鸭舌帽,出了门。
没有像之前那样在东京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七拐八拐后,泉来到了涉谷处的一栋老房子前。
按了门铃,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出来的是黑色头发公主切发型的少女,她穿着制服,见到泉那一刻,深紫色的瞳孔迸发出欣喜,“你真的来了,泉大人。”
泉点了点头,跟着美美子走进了屋内。
虽然是一栋老房子,顺着逼仄的楼梯往上走,走到二楼,就是宽敞明亮的客厅。阳光从着干净的落地窗投洒进来,斜斜地洒在了屋内的陈设,一地生辉。
客厅不大,有着秋千式的吊椅,藤椅上的藤曼有些旧了,都露出了尖锐的头头。
泉走了过去,动了下藤椅,咿呀咿呀地响着,就算再怎么精心呵护,用了十几年还是陈旧。
米色的布艺沙发上摆放着一些柔软的靠枕,上面还堆积着一摞书,乱来的,都是他曾经看过的书籍。
泉目光看向了五斗柜上的陈列着的照片,记忆深处的男人比他记忆中成熟了些,线条轮廓凌厉,鸢紫色眼睛依旧盈满了温柔,一点儿也没变。
泉走了过去,他看着上面陈列的照片。有与两个女孩的,有与其他人的,大多数都是与人的合照。他发现了还有一张倒扣的照片。
翻了过来。
——他与夏油杰。
仿佛还能嗅到海水扑来咸咸的味道,他脸上还沾着被夏油杰恶作剧抹上的泥,成了一个猫脸。被夏油杰抓着肩膀强行地拍照留念。只有夏油杰笑得灿烂,他唇部抿得紧紧,可眼神却在发光。
泉勾了勾嘴角,他想笑,最后又收敛笑,将照片重新放正。
真是温馨的屋子啊。
光线明亮,能闻到空气中阳光的味道。
会坐在那张从别墅搬来的椅子上摇晃着看着书吧,然后看着收养的两个小女孩在玩着闹着。
会细心地给每张照片相框擦去灰尘吧,擦到那张照片时,又是会怎样的心情?
是欣喜,是遗憾,还是会想念?
会想他吗?
会的吧,不然为什么要将他心爱的藤椅搬来这里?
又或许不会,不然为什么连面对他的照片的勇气都没有。
泉缓缓地蹲下。从未有过的记忆,关于夏油杰十年的记忆全都一点一滴地挤进他脑海中。就好像,他见证过这十年,与着夏油杰在这间房子里一起度过这十年。
十年的欢乐与痛苦,十年的爱恋与想念,排山倒海地涌了过来,淹没了他。
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几乎要将泉撕裂,喉咙中溢出了呜咽声,他流下了眼泪。
被夏油杰杀死后,他没再流过一滴泪。
可今天,他才发现,他是真的想夏油杰。想到要发疯,想到觉得空气里都是夏油杰的味道。
菜菜子和美美子站在不远处,看着蹲在那的黑发青年蜷缩成一团,像被抛弃的小动物在哀哀地哭泣着。
终于明白,为什么夏油杰大人在提起他的那刻,眼中全是令人心碎的眷恋。
泉是我一生的挚爱。
只说过了一次,却难以忘记那时夏油杰大人哀恸的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靠,写着写着入戏太深把自己写哭了,嘤嘤嘤。
夏油杰意难平,不过没关系,跟五条悟更虐!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五条老师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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