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说有点儿吓人了，泉。”卡卡西无奈苦笑。

“我要跟你说点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泉看着卡卡西，一字一句清晰道：“那个面具男不是宇智波斑，是宇智波带土。”

卡卡西的瞳孔在一瞬间睁大，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泉，胸膛在剧烈起伏，整个人几乎都要跳起来。

他反复地吸气，吐气，整个人处在情绪不稳的边缘，本来就疲惫的脸上失去了血色，看起来就像是要随时晕过去。

泉的手掌按在了卡卡西的肩膀上，稍微用了点力，他凝视着卡卡西，说：“要不要扇你两巴掌清醒下？”

卡卡西没有回答，泉再次用了点力，猛地按着卡卡西的肩膀，疼痛让他脑子霎时间清醒，也回过神来。

“我没事了。”卡卡西哆嗦着说着。

泉收回了手，没有再开口。

好一会儿，卡卡西喃喃道：“太好了……还活着……”

“并不好，挑起这场战争的人是他，你觉得他还有几分活着的机会？”

卡卡西无言，只是垂着脑袋，身上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哀伤，“他为什么不回来木叶？既然都活下来了？”

“你是真的想让我扇你两巴掌吗？”泉啧了声，他表情变得暴躁，声音拔高：“现在你在这里猜测又有什么用呢？卡卡西，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让你提防他，你的眼睛是他给的吧。我是想让知道他的写轮眼能力，不会让你受到克制。”

卡卡西抬眼愣愣地看着泉，眼神里罕见地出现了迷茫的情绪。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的，卡卡西。”泉顿了顿，他神色又变得淡漠，“就像我从来不理解你们对于村子的效忠的意义，你们也不明白我为什么执着于报仇，为什么会向往着自由身。世界上从来不会有人能够与人感同身受，想太多关于宇智波带土为什么会叛变的事情实在是太没有意义了。”

夜风吹过，吹得泉的衣裳猎猎响着，他觉得有些冷，忍不住瑟缩了下身体。

这里过于静谧，他清晰地听到了心里发出了一声冷笑。

你也不一样自私，从未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着。

他想去否认，却又发现无法反驳。

于艾斯，他擅自地死去。对于佐助，他也选择了隐瞒了宇智波鼬背后的苦楚。甚至，对于五条悟，他也没有做到坦然。

每一次，好像都是他在擅自地做着决定。

可是啊，他从未后悔过，只是他清楚，这并不是正确的做法，还是义无反顾地干了。

所以到了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啊。

卡卡西的手按在了泉的头上，用了点力气压了压泉的头发，手掌的温热往下渗透，他轻声道：“我明白了，泉。只是，我一直都有着向你靠近，你的一切，我都能理解。”

泉怔了下，心脏如同被攥紧，他愣愣地看着卡卡西，看到了他眼中茫然错愕的自己。

“泉，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卡卡西几乎是叹息般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弯着眼睛，露出了泉所熟悉的温柔微笑，“不要太过于排斥着这个世界啊，始终会有人站在你这边的。”

泉收回了目光，良久，他嗤笑一声，声音透着让人心碎的悲恸，“我并不喜欢着这个世界，一点儿也不喜欢。”

…

接下来，秽土转生术解开了，本以为会扭曲这场战争的局势，但宇智波带土以及真正的宇智波斑的出现让这场战争局势更为紧张。

且不说一人足以赢过万人的传说宇智波斑，光是拥有着轮回眼与写轮眼的宇智波带土都令人感到棘手。

宇智波带土抽空将目光放在了泉的身上，已经被点明了身份，他也没必要再继续戴着面具。

他露出嘲讽的笑，森森道：“你还真是够坚强的，我以为你那天已经疯了。”

泉写轮眼疯狂转动着，使用着能力将宇智波带土的虚体化撕碎，给鸣人争取了发动攻击的时机，旋即，带着武装色霸气的拳头砸在了宇智波带土的身上，将他击飞出去。

他脸上露出了病态又甜蜜的笑容，说：“没关系，现在的我疯了跟没疯也没什么区别，我已经身处地狱中，一起来呀，带土哥。”

卡卡西担忧地看着处在了冷静与崩溃边缘的泉，但现在的局势，不允许他将太多的目光放在了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