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临冬的日子了。
寒风凛冽忧愁,透过回堂的走廊吹散到门口,柳依依指尖搭在自己的袖边上,不时捏紧了一些。
看着眼前陈太妃面盖着的精致妆容,心里头仿若猜到了什么似的。
准备开口到时。
旁边的男人一脸冰冷之色,乌沉的眉毛微微蹙起,语气中含了几分犹疑,母妃要去皇宫一趟做什么?
脸上没什么表情,陈太妃微微抬了眼帘,宛似平静的波面,也没有什么事儿,你如今要出去一趟,哀家自然要是去宫里头好好打点一番。
顾墨言自然不信陈太妃此话,薄薄的嘴唇抿了一抿。
紧绷的下颚明显可以看出他不甚高兴的神情,不过是平乱,皇上那边无需母妃说辞。
怎么不陈太妃一直平静的情绪仿佛挑开了丝点波澜,声音突然升高,眼神盯着顾墨言,见其紧绷的下颚,终究还是缓了缓声气。
扫了一眼身旁的柳依依,你就放心吧,哀家不会让你王妃吃什么亏,既然你不愿意让哀家去打理,依照着规矩去皇宫那边谢一趟恩,总行吧。
这句话已经说的够明了。
顾墨言却依旧是不肯松口,这就是为人臣的本分,谢恩等儿子回来,得了奖赏再说吧。
一句话便将陈太妃准备好的说辞通通堵住。
哑然的张了张口,陈太妃像是想要吐出几句足够有震慑力的话,绯红的唇瓣颤了几颤。
终究还是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柳依依点了点太阳穴。
却也知道此行是非去不可。也不会像陈太妃说的那么简单,是去谢一趟恩,多半是为了设计的事。
这男人能够替她挡一时,总不好一直留在这挡一辈子吧。
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柳依依手指轻轻点到身旁男人的掌背,画下了几个可轻易猜测出的字。
柔着声音道:既然如此,那我随后便和母妃一起去一趟吧。
男人眼神中流露着几分诧异,侧头过来。
给其一个安抚的眼神,柳依依面无表情,原本紧着的心也徒然放松。
既然如此,不如就把那件事儿趁此办了。
也省的有某些小人在眼前跳来跳去。
顾墨言不甚满意,似乎又要张口说些什么。柳依依拽了拽男人的袖面,声音轻了几分,看来待会儿不能亲自送你了,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看似平柔的语气中含着几分笃定。
顾墨言甚为头疼的用指尖揉捏了一下额头,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彩屏被柳依依派了出去,趁着换衣的间隙之间,柳依依将三清叫来,让她把那个一直放在床畔的香盒贴身带走。
坐上了摇摇晃晃去往皇宫的马车,柳依依心绪反倒平静了下来。
没有和陈太妃坐同一辆马车,柳依依的马车先到了皇宫门口。禀冬将至,寂寞而冷峭的寒意仿佛也沾染在厚重的城墙上。
柳依依拥了拥自己厚重的披衣,见到不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
眼神微微一眯。
太妃慢一些。
从那辆马车头一个下来的竟然是柳瑶。
身着着碧绿的翠燕罗棠衫,几根银丝线蜿蜒起伏,在胸口凑了一朵白牡丹,女人的腰不足以盈盈一握,腰边还挂着的细柳丝缠绵围绕着腰身,便更衬着那纤细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