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拽了一下身边的男人,柳依依细了声音,提醒道:冷静一点。
她知道这男人发起脾气来到底有多么恐怖,原本就跟陈太妃的间隙越来越深,若是男人还这么一腔冷意,想必陈太妃对她的怨念会愈深。这并不是柳依依的原意。
手环着柳依依,顾墨言看见女人紧紧咬着下唇,小脸苍白的样子,眼神深处闪过一抹怜惜,似乎听见了自己怀里人的话,他刻意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男人眼神直白望向端坐在太妃榻如他一般,满脸寒霜的陈太妃身上,母妃,她是我的妻子。纵使你有多么厌恶她,但也不应该下如此狠手!
似乎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一般,陈太妃冷笑了几声,笑话!你可知她今日给哀家送上一份多大的贺礼?
顾墨言眼神流连在地面上那把断了的木梳,眉头微微皱起,我相信这绝不是王妃所为。
听到此话,陈太妃原本扣在桌面的手指愈发收紧了起来,骨指扭曲。
不是她所为?哀家原本好好的寿宴,如今因为这一把断头梳,险些要毁了!要不是我护着王府的面子,我绝不会轻饶此女!
手扶紧女人的肩膀,顾墨言眼神盯着那地面上,隐隐有些颤抖的奶娘,若是母妃实在有气,便也将儿子一起罚吧,我正好也尝尝奶娘手下鞭子的力道。
后面几个字的语气刻意加重。
奶娘脸上迅速的闪过一丝恐惧。
陈太妃听到顾墨言的话,举起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你莫不是要气死哀家不成。
将女人扶起,顾墨言脸上面无表情,这一把断头梳想必一定有什么误会,儿臣查过后就会给母妃一个真相。
柳依依听到男人的掷地有声,心尖熨了一层温意。
陈太妃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眼前的男人带着女人走了出去。
奶娘倒是深呼了一口气,总算放心了一些,可这心底莫名又带着一股不详的预感。
背上的伤痕,依旧在隐隐作痛,柳依依平常是忍不了痛,这会儿男人在侧,咬着贝齿,仍旧是强忍了下来。
松口。
男人的指尖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刮过柳依依的唇,带着几分暗意。
愣了一会儿松了口,柳依依略有些苍白的解释道:其实也不是很痛
顾墨言眼神中一片暗意,一时也没有说话。
唤了底下的人将医药箱取了过来,便让女人扶趴在床上,亲自替之搽拭伤痕。
王爷真的信我吗?背上的力道轻缓,柳依依虽然偶尔还是察觉到了几丝痛意,心头却莫名觉得甜丝丝的。
顾墨言听到此话,挑了挑眉,本王信。
仅仅三个字,比如男人平常的风格,简洁有力。
只是今日寿宴,怕是让母妃失望了想起地面上横着的那把断头梳,柳依依目光冷了下来。
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头,顾墨言语气却听不出太大的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