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五条悟隐隐听到了水声。

他睁开眼，有些迷糊地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不知不觉自己竟在沙发上睡着了，若有所思地伸出手，五条悟盯着自己的掌心，忽然意识到不知何时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耳边的水声断断续续，在某一刻倏地戛然而止，玻璃门被拉开，五条悟有些晃神，见门内探出一个脑袋，带着一丝窘迫对他说道：

“能帮我把门外挂着的换洗衣服递过来吗？我不小心忘带了。”

…是唐栗子。

他愣了一下，脑子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自发站立，朝她走了过去。

“好笨，洗个澡连衣服都忘拿。”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我哪有！”唐栗子恼羞成怒地反驳道：“都怪天气预报不准，害得我被雨淋得脑子晕晕乎乎，才不是我笨呢。”

“是是。”他伸手把衣服递过去，目光移到下方的一刹那突然滞了一下。

等等……他刚刚递过去的……是他的衬衣？

“谢谢了。”

却听到唐栗子有些别扭地谢了一声，伸手接过他的衣服，将浴室门带上了。

这是……

五条悟的指尖有些发痒，他顿了一下，神使鬼差地没有开口提醒她。

应该会发现……

“吱——”

…吧。

门被拉开了。

唐栗子穿着他的衬衣扭扭捏捏地走了出来，一边掖着衣角一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颊红扑扑的，不知道是浴室里太热，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与他而言尺寸恰好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却显得尤为宽大，如同一件样式独特的衬衫裙。

空气中沾染上微妙的暧昧气息，五条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莹润的水珠顺着少女的发梢悄然滚落，将白色的衬衣浸湿成隐约的透明色，唐栗子尚未知觉，自顾自地走上前去，向他递上毛巾。

“帮我擦头发可以吗。”

她干巴巴地说，别过脸的那一刻，发间若隐若现的耳垂红得像一颗樱桃。

五条悟的眉毛下意识挑了一下：“为什么要让我来帮你？”

“……我手酸了。”

“你到底来不来！”

她脸上的红晕愈发深了，像年画里的娃娃。

“……总之，你擦不擦吧？”

唐栗子抬了抬下巴，虚张声势地盯着他。

“……当然可以。”

五条悟接过毛巾，眉梢微微扬起：“栗子可是第一个享受我擦头发服务的女孩子哦。”

“……是吗。”

指尖的触感十分柔顺，呼吸间尽是少女身上清淡的香味，并不甜腻，却十分具有辨识度。他的目光不知觉停留在对方白皙的后颈，那一块微微露出的白腻肌肤——如果穿上和服，应该会很好看吧？

一双纤细的手忽然环住了他的腰。

五条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垂下头，却发现少女紧紧贴着他的胸膛，脸颊一片通红。迎着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她脸上写满了破罐子破摔，紧闭双目，莽撞地吻了上来。

“唔……”

是生涩而热烈的吻。

五条悟的脊背僵硬了一下，温热的身体与他贴得很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的衣领滑下，将他的衬衫也染成透明色。

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肌肤的温热，令人尴尬的身体反应逐渐有了趋势，手臂不知不觉间回抱住身前的人，空气越来越热了……

“嘀嘀嘀——嘀嘀嘀——”

什么声音？

…

“……”

五条悟猛地从梦中醒来。

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