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在徽州大山深处,林立在最后一个村庄补充完食物和水,直接把车开到了村村通的尽头。
“按地图上说,应该有条路通向那个基地的,但是现在……路都荒废好久了,要不然可以省很多事。”源治叹了口气说道。
“我倒是觉得,应该是他们撤走的时候就把路毁了,要不然里面的东西早就搬空了。”林立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秀千代,然后看了一眼孙铁塔。
孙铁塔立刻点点头:“我刚问了这边的伙计,三家河子从解放后就一直流传长臂马猴的怪谈,好多人都说在山里见过伤人性命的大马猴,那些家伙特别的凶残……”
“那些?还不是一个?”周海彤在最后排问道。
“嗯,是啊。有些老人说见过成群结队的那东西。最近十来年,徒步的驴友越来越多,这边也出过好几起驴友失踪的悬案,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特勤队也来过两次,但是一直一无所获。”
“那是因为你们没跟我一起。”泷谷源治自信满满地说道。
孙铁塔拍了拍源治的肩膀,然后回头问周海彤说道:“师侄,怎么样啦?腰腿没落下毛病吧?”
“放心吧孙师傅,明天准没问题了。”周海彤故意伸了个懒腰试了试,虽然后腰还有些疼,但是已经不影响她活动了。
孙铁塔把源治喊下车,摸黑走出百十米才点上烟喷了一口:“嗨,车上都是姑娘家的,咱俩老爷们儿就别在她们身边呆着了,让她们该干嘛干嘛!”
“嗯,孙先生不喊我,我也该叫你下车了,你的武器带了吗?”源治看着黑洞洞的水泥路问道。
“带了带了,有这玩意我心里踏实。”孙铁塔嘿嘿一笑,摸了摸战术西裤腰带上的沙漠鹰。
出发的时候所有人都换上了战术西裤和登山鞋,战术西裤耐磨透气又经造,还有各种裤兜装武器,是他们这些家伙的最爱。
但是源治说话的重点显然不是这个,而是一本正经地叮嘱孙铁塔说:“带武器也不要用,用拳头就行了。”
孙铁塔愣了一下看向源治,源治指着蜿蜒的山路冷笑一声:“估计是被林立小姐给引过来的吧,一群无业游民罢了。”
“不是吧,有人跟着咱们摸过来了?还是冲小侯爷?”孙铁塔摸了摸锃亮的光头说道。
“嗯,其实当时应该咱俩下车买东西的,林小姐实在太惹人注目了。”源治说完,直接捡起一块石头远远扔向黑暗处。
摸黑过来的盲流被突如其来的石块吓了一跳,五六条人影叫骂着朝他俩冲来,手里还挥舞着木棍一样的东西。
孙铁塔拦住源治闷哼一声:“交给我了!”三分钟过后,那五六个人就已经被孙铁塔揍得鼻青脸肿。
一个人指着孙铁塔骂道:“你有本事别跑!”
孙铁塔呸了一声,双手叉腰站在路中间:“老子为什么要跑?!”
“哼,你等着!”
一辆汽车远远开过来,刺眼的灯光照得四周一片惨白。汽车开到堪堪撞上孙铁塔才停下来,一个身穿制服的“条子”下了车厉声喝道:“就是你在这打架斗殴?你身份证呢?”
孙铁塔瞟了一眼他的警号,就知道他是个冒牌货,不过孙铁塔并没有直接拆穿他,而是喷了口烟嘲讽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连做记录的都没有啊?”
“记录回去跟我做!你,还有你!都跟我走!”假条子的脸已经气得通红。
“你开私家车出来,油钱怎么报?”孙铁塔依旧不紧不慢地抽着烟。
“你管得着吗?!赶紧跟我走!”面对银背大猩猩一般的孙铁塔,这个假条子居然毫不畏惧,看来也是个演技派。
“行,走。不过,你的工作证呢?还有,你不带执法记录仪就跑出来了?回去不得被领导批啊?”孙铁塔的笑意都快忍不住了。
这时林立走过来问道:“嚷嚷什么呢?这荒山野岭的你都能找到人抬杠?老孙,你也够真可以的啊……”
假条子看到林立也是眼睛一亮,然后更加怒不可遏地吼道:“你们三个,统统跟我回去做笔录!!”先前被孙铁塔放倒的盲流也都站到假条子身后,一脸不善地盯着他们三人。
孙铁塔哼了一声,摸出工作证递到假条子脸上:“自己好好看看——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警号是黔贵那边的吧?还在那儿跟我装呢!”
假条子这下傻眼了,只能神情闪烁地躲到一边,另外几个人也安静下来,都老老实实站成一排,低头不敢说话。
“行啦,你们想看她,就在这看个够呗,但是只准看不准摸啊!”孙铁塔递给林立一只烟,然后自己又点了一根。
假条子等了片刻,才抓耳挠腮地问道:“探……探长,我们……能放我们走了吗……”
“先别走,我问你们几个点事——知不知道这山里藏着东西呢?”
“藏着东西?啥东西啊?”
“哎?探长同志,你问的是大马猴子吗?”
“嗯,对!就是这玩意儿!”
“我表舅见过!那玩意儿一下就能把野猪撕成两半!吓得我表舅扭头就跑,要不是一脚踩空滚下悬崖躲过一劫,他也回不来了!”
孙铁塔给他们发了一圈烟,然后和他们几个一起蹲在地上絮叨起来。
“什么?你说以前山上还有个老猎人?”
“嗯,听说是个老战斗英雄,打过重樱鬼子,揍过阿美利坚佬,立过大功。退伍后回村里当了几年会计,听说山上闹妖精,他就拿着枪上山了,一上就是三十多年!他干大马猴子,那是一干一个准儿!提起老枪五爷,村里上点岁数的没有不服的。”
孙铁塔扭头看了林立一眼,林立也朝他点点头。孙铁塔揉了揉鼻子接着问道:“老枪爷在山上肯定有屋子吧?你们知道怎么去吗?”
“老五太爷九几年就没啦,我们都没见过他,哪知道他住哪啊!以前他活着时候,人们还敢上山弄点山货,他走了以后就没什么人敢去了,现在早就没人知道他住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