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看路上行人,不出声。他拉她头发:“听见了没有。”
她说:“知道啦!”
房管局出来,时间还早。他说:“现在回去也没事,不如去看场电影吧,最近有几部在上映的电影都还不错。”
二瑞总有三四个月没有看过电影了,想起曾经和他在一起时,为数不多的几次约会,心生恍若隔世之感,说:“随便吧。”
电影是德国片儿,名字二瑞没听说过,以她蹩脚稀烂的德语,依稀辨别出这一个相当无聊的爱情文艺片儿,昨晚没睡好,遂果断打了个瞌睡。一觉醒来,电影正好结束,瓜少问她剧情,她答不出来。
瓜少说:“你看,我知道你累,就不会怪你。想知道剧情吗,等会吃饭时讲给你听。”
既然在外面看了电影,晚饭也懒得回去做了,晚上就在附近一家广东餐厅随便吃了点东西。瓜少结账时,二瑞要来打包盒,把一个没吃完的前菜萝卜丁打包了。
瓜少有点吃惊:“这个东西你也要打包?”
“干嘛?”二瑞一听他语气,马上生气,她吃饭时候还好好的,菜单和他有商有量,却又在忽然间毫无征兆地翻脸,就有点喜怒无常的意思了,“我打包菜汤都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
她声音一响,他忙说:“刚刚好像有个毛豆也不错,帮我也打包一份回去吧。”
旁边有服务员经过,插嘴说:“我们店里有活动,发朋友圈集齐点赞是可以免费领一份毛豆的。”
二瑞刚想说不用了,他却说:“我来发朋友圈吧,我朋友多。”
不出半分钟,赞集齐了。他把朋友圈展示给二瑞看:“超额完成,完美,perfect。”
二瑞领证,第一个告诉的人是阿曼达。她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阿曼达正在酒吧里泡着,喝得晕乎乎的,闻言尖叫:“啊!天哪!你们终于修成正果啦,你们分手时,把我给担心死了都!”
“可是我不知道和他结婚算不算是正确选择,他喜欢和欣赏的类型一直都是那种优秀能干的女人。”
“他喜欢优秀能干女人和你结婚这件事情一点也不矛盾,首先你也很能干的好伐,而你能干优秀的同时,还给了他想保护的冲动。所以还有比你更完美、更适合他的女人了吗,没有了呀!”
二瑞说:“反正证也已经领了,就好好过吧。”
阿曼达忽然察觉不对劲:“你们今天领证,那么现在应该是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呀,怎么大晚上的,还有时间和我煲电话粥?”
“哦,”二瑞语气略有些不自然,“我把他赶走了,他生气了,自己喝酒去了,说再也不来找我了。”
“你疯啦!你们领了证,就是法定意义上的夫妻了,婚礼日期也已经定下来了,你却把人家赶走,你这样也叫好好过啊?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发神经啊!”
“没想什么,就是想作一下而已。”
“小作精,叫我说你什么好,你对自己认知和定位还不够清晰,晓得伐,听我的,马上去把他哄回来!”
“凭什么?又是我高攀他的那套理论?我不需要你的市侩钞票意见。”
“你不需要我的钞票意见,干嘛打电话给我,患得患失睡不着觉的人可不是我!”
“反正我不能低头,一辈子很长,这次低头,永远低他一等。”
“以你们的经济悬殊程度和你的智商,还需要什么地位?你本来就没地位,自我感觉好得不得了,赶紧低头去认错把人哄回来!别装腔作势了,闲的蛋疼!作也要有个限度,不能没轻没重!领证当天把男人赶走的事情我从来没听说过!”
阿曼达一喝醉,毒舌功力无敌,她对二瑞心是一片好心,可惜她的话二瑞一句也不认同,她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给二瑞出主意:“……马上收拾打扮一下,态度好一点,甜一点,嗲一点!美人计不行,那就横竖横,干脆反咬他一口,说他不珍惜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不过是顺便考验他而已,居然就答应了!”
她呜哩嘛哩一大堆歪理,二瑞听得哭笑不得:“你说完了吗?”
“对了,婚礼开始筹办了吗?你们在什么地方办?伴娘开始找了吗?我提前报名行吗,还有,结婚旅行去哪里?你老公这么忙,婚假能请到吗?”
二瑞对她说:“他失业了,现在都没工作,以后可能要我养活他。”
“啊?怎么会这样!”
“可能民营企业不太稳定吧,如果我不收留他,他会很惨的。所以准确来说,是他嫁给了我。”
“哦哦这样啊,那无所谓哄不哄了,对他这种只有浪头没有浪花的男人,翻他一个白眼就可以了。”
二瑞说:“对,我就是这么做的。”
有人按门铃,二瑞下床,一边和阿曼达讲电话,一边去外面开门,注意力都放在阿曼达那边了,忘记看猫眼,直接就拉开了门,门一开,马上被一个男人给抱在了怀里,吻住。
她躲闪不开,招架不住,身上丝绸睡衣很快滑落在地,紧接着人也被丢到床上去,她踢他下床,却心悸,手软脚软,捞了毯子把自己裹起来:“神经,我们还没办婚礼!”
“可是你已经是我老婆了。”
“我会生气的!”
“为什么,就因为被老公亲了嘴巴?”
她踢他:“你还不是。”
“你已经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