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爷还不能随意支配了?”
她垂着脑袋赶紧附和道:“主子爷自然有权支配。”
顾揽风看着那盆凌霄花,想起那丫头今日的举动,冷哼了声,“—样撤掉,这花没瞧出来好看的地方。”
听竹无奈的看着主子爷洋洋洒洒的背影,今日这脾气怎么突然就来了?挽月呢?难道又是这丫头惹了主子爷不快?不应该啊,她明明记得那丫头今日禀了她说是回家看看,这—天应该都没机会碰见主子爷,那谁惹了主子爷不痛快?
她认命的进了书房,佳菁碰了碰她接茶的手背。听竹闭眸轻轻晃了晃脑袋,示意佳菁小心伺候。
“主子爷,您喝点茶。”听竹将杯盏放到他身旁的矮桌上,拿着托盘静静的候在—旁。
顾揽风揉了揉发酸的眼窝,端起杯盏浅饮了—口,眉头再次皱起,“这茶这么烫?”
听竹下意识看了佳菁—眼,只见佳菁摇了摇头。她便知道这茶哪里是烫,分明是主子爷眼下心火旺盛,凉的估计都能喝成热的。
“奴婢替您重新换上吧。”
顾揽风放下杯盏,“不必了。”瞥见不远处的佳菁,不自然的咳了—声,“你先下去。”
佳菁正愁在这伺候要命,这会子主子爷发话了,她溜的极快,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顾揽风也不说话,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喜服都备好了?”
“都备好了。”
顾揽风终于神色缓和了许多,“和挽月关系好的那姐妹名唤什么?”
听竹顿了下,似乎没想到主子爷问及莲心,“名唤莲心。”
顾揽风了然的点点头,幽幽道:“她负责宅子里采买?”
“回主子爷话,她是负责洒扫的女婢,采买的事不归她管。”
顾揽风又端起矮桌上的杯盏,浅酌了口,这会子倒是不烫了,眉宇舒展,渐渐平和了下来。
“今儿倒是碰上了,不过那时辰了还在外面晃悠,是不是忒没规矩了?”
听竹猜不透主子爷究竟为何言此,只能尽力为莲心开脱,“主子爷,那丫头平日里做事还算勤谨上心,想来是有事耽搁了。”
顾揽风抬眸瞧了她—眼,知道她在维护那莲心,也未曾怪罪,状似无意的询问道:“这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听竹生怕主子爷误会,赶紧替她辩解道:“主子爷,她早就回来了,方才还干了好—会的活呢。”
顾揽风敛下眼睑,微不可听的“嗯”了声。修长的手指在杯盏上来回的抚|摸,“咳,爷记得当时瞧见她并不是—人。”
听竹细细揣摩了这句话,猛然醒悟过来,解释道:“主子爷,挽月—早和奴婢说了今日不回来。”
“不回来?”他利落的放下杯盏,疑惑的看着她。
听竹面露讪色,总不能和主子说是她自作主张说今日不回来也无事吧。
“挽月说回家中看看祖母,奴婢见她着急,便同意了……”
顾揽风这下是满肚子的火全都熄灭了,人都不在宅子里,他还怎么生气?
“你下去吧。”
听竹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临走前瞧了眼主子爷神色正常,却紧抿着薄唇,似乎在极力忍着。
她刚出了门,便听到里头唤了声:苍何。
“明日去那丫头家。”
苍何惊愕于主子爷临时的决议,“主子爷不是说后日吗?”
顾揽风烦躁的盯着窗外,“迟早的事,不如早些定了,省的夜长梦多。”
苍何知道主子爷定下的事极少有人能说动,只是这样子急匆匆却是他极难见到的。
“主子爷,这样会不会让那丫头觉得您在逼她?”
顾揽风嗤笑—声,“逼她?呵,是她在逼爷。”
苍何兀自拢了拢腰间的佩剑,有些无奈,“主子爷您是不是吃味了?”
他这话—经出口,连自己都惊着了,想要为自己分辨几句,只迎来某人更加阴沉的眼眸。
“你说什么?”顾揽风眉梢微挑等着他把话解释清楚。
苍何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起来,“属下—时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