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白杨树下,坐在花坛沿上,她匆匆拆开二姐来信,她太想听二姐怎么说了。
二姐的愉悦在字里行间跳出来,她说又换地方了,一步步接近深圳,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如果有机会你出来走走多好。
是啊,她就像井底之蛙,在泥淖里挣扎。
接着她好像听见了二姐语重心长的声音吵闹,你可以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住,或者在家忍忍如何?
你可以结婚,但不能因为这个结婚。
咱们那个家一地鸡毛,闻立家没准一地鸭毛。
你对咱家不满意,从咱家逃离,对婆家不如意又往哪里逃?
你这个赌太大了,任性要付出代价。
而你一旦出嫁了,不管多小,在婆家没人把你当孩子,被当大人看待了,这点你要做好准备。
我不能回去参加你的婚礼了,一切的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读完信,她茫然无助地出神,怎么办啊?闻立那头大张旗鼓地干起来了,她叫停?
那就告诉他延期吧。
正好上午他来电话说你坐车过来吧,指导和提意见。
那么今晚就去吧,告诉他婚期等一等。
主意已定,她轻松起来,下班后和通勤小分队上车了。
大家分散着坐,她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她的对面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烫着短而细碎的卷发,满月脸上一对浮肿的小眼睛。
女人很愿意搭话,红梅问座位时,她就痛快的说人下车了,你坐吧。
所以当她再问红梅哪里下车呀?
红梅如实说雾海。
中年女人浮现笑容家就在雾海,你住雾海哪里?
红梅说住那里,我去铁北。
那女人高兴起来是去铁北,你去谁家?
红梅家。
女人脸色一变?
红梅家呀。
女人冷冷地打量她一通,沉默了一会儿,问他家亲戚?
红梅倒要看看她要干嘛。就说我对象家。
女人笑了,意味深长的笑。
收敛起笑容她又问他家二儿子对象吧?
红梅点点头。
女人说就是。老大离婚了,老三在部队,那就是老二了。他家的事你都知道吗?
红梅问事啊?
女人他妈,还有闻立前一个对象?
红梅说道。
女人你挺单纯,我不告诉你实话,觉得不忍,我就都告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