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有些蓬乱，好像又瘦了，腮帮憋下去了，但眼睛神采奕奕。

他那样好一会儿了。

他笑着走进来，说大学生好认真啊！同学？我能当你同桌吗？

她高兴得不得了，一是又看见他了，二是她要和他分享学习的快乐。

她那儿。

他顺着她的手指看见被安排到另一个角落。

没理那茬，径直走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去。

他当你同桌！

她赶紧推他，他不动。

肩膀像小山似的岿然不动。

她把钥匙拍在桌上，说没？我是掌门！你得听我的。

他只得坐在了另一个角落。

他们并排而坐，中间隔了个过道。

她到电视柜前，退出了英语带子，换上了数学带子。

坐回去偷偷地观察他的反应。

他手拄着下巴颏等待着。

屏幕上出现位白头发学者，他自我介绍说们，我是北京大学数学组的讲师，微积分这部分就由我来主讲！

他依然手拄下巴颏，他的眼神告诉她，他被电到了。

他缓过神来说啊，现代科技真好，政策真好。

表达时找不出精彩词汇时最朴素的词汇就是最准确的。

他连说几个好。

确实很好。

她操作熟练，他还不会鼓捣，

他停一下；

或者一下。

这些他都得求她。

她看英语时，他做数学题；他看数学时，她做英语笔记。

两个人合理分配时间，互不干扰。

他们成了真正的同学。

大学同学！

这样过了一个小时后，他摆个手势叫停。

他长出一口气，说说会话吗？

他很守门规，屁股不动，上身尽量地往她这边趴着，把下巴颏垫在手背上，拉弓射箭地探过来。

笑嘻嘻地问她说你们学校新分来好几个男生呀。

她斜了他一眼说，各个都帅，那又怎样？。

他忽地坐直了，依然托着下巴颏，只是把脸冲着小窗，不再言语。

她见他那德行，也学他刚才的姿势，把上身向他倾斜着一本正经地说学校还来好几个新毕业的女生呦。

他转过脸生和我什么关系？

她立即来男生和我什么关系？

他经事儿，我这学期当班主任了。

她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