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芳菲,姹紫嫣红中,爱情之花最艳,一朝怒放,无所畏惧,无人能挡。
周五下班后,他果然没回家,早晨交代母亲一句一回来,至于老唐,有必要和她编理由吗?
家里只有婆媳和林洋,晚饭桌上,他的位置空着,母亲故作轻松啊,他周末都不能在家,帮你表哥打理市里买卖。
就像曾经帮表哥出摊,周末不着家,寒暑假不见影,如今在城里打理买卖也说得过去。难为母亲编得出,混小子,不这么说能怎么说?
老唐与表嫂绝交,她不可能打听到什么,她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在家熬吧。
她这种女人也是悲哀,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可见,有的人不必怜悯,走什么路她们愿意。
周六的早晨,在胜利公园门口他们如约相见。
他从男子公寓而来,那里价钱便宜,就是一夜嘛,能睡觉就行,他安慰她。
再不,找到房子前,你暂时和我住筒子楼?找房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她提的建议挺合理,却不由得两腮绯红。
他笑了,那样对云飞影响不好,我们搬到宽敞的房子时,正儿八经地住一起。
他煞有介事地附耳,她以为很重要,认真倾听,他说了?比我还急?
她抬手就打,他早有防备,一闪身敏捷地窜前头去了,她明知追不上这个运动健将,但差那么一局,不扳回来怎能顺气?
她不追不跑,嘟起红唇以目警告自动过来,要我费事?
他只得探着脚步往回撤,就在她抬手之际,被他一把抓住,反手握在手心,笑嘻嘻地变成十指相扣。
走吧,你带路,找我们的家,我们的爱巢!
又是那些地方,以实验小为圆心,走走停停,走走看看,好多地方她都走过,仰头看的地方她都看过,不同的是,今有他相伴,她不急,不愁。
看那里!我进去看过!
就是这儿,我走过好几遍!
带着怀旧,带着旧地重游的心情,她对每一处曾黯然独行的地方心生亲切。
他经常侧过脸,听她说,听她讲,顺着她的目光打量一扇扇窗,也从窗上收回目光注视她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把她的手指扣紧。
她的手再也不松开,就这样握一辈子。
一座灰旧的老楼似曾相识,楼下的三角地块耙得整齐溜平,土壤里孕育着种子,楼根钻出成片的细草。
她往三楼望去,有一个窗口那么熟悉呢?
在她仰视中,眼圈红了,她颤声说我第一个家,房东是孟姨。
我们进去看看她?
她摇摇头,孟姨好像不在上面住了,在这明媚的春光里,两个屋的窗户紧闭,窗台上空荡荡的。
孟姨把房子卖了?还是搬走了?
她怅然地离开了窗下。
上午一无所获,他说接着出来,现在回家做饭。
他们进了菜店,挑选菜的时候有商有量。
青椒不错,来两个!
一个就够了!
茄子紫色好还是黑色好?
咱们菜园都是黑色
那就黑色!
那是什么?好小的西红柿
黄色的不该叫西红柿吧?
叫什么?
西黄柿,不对,东黄柿,嘿嘿!
两个人唧唧哝哝,配合默契。
他一手拎菜,一手让她扣着,慢悠悠回筒子楼,他们变成了她曾向往的样子,她不知不觉依偎着他,这就是她喜欢的样子。
在筒子楼下,他驻足打量了一遍,这就是爱人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