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千真万确是敲她的门,很轻,很脆,很谨慎。
她头皮炸了,心嘭嘭直跳,躺在被窝里一动不敢动。
还好,不是厨房里,是厨房外,门外,就是敲那个厚重的防盗门。
她紧紧地攥着被子,蒙上脸,好像这样才安全。
如果没有那个开向走廊的窗户这样确实安全。
但那扇窗户,只要一脚就能踹碎,挡报纸有什么用?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不按住都要蹦出来。
她以为敲几下就会消失,但想错了,不但没消失,听上去那么执着,耐心。
一个调子不变,怕别人听见所以很谨慎,怕屋里听不见,所以很清脆。
在深更半夜中,一下,一下,再一下,有韵律地敲,间隔时间好像在等什么。
没收到反应,就再敲。
她吓瘫了,骨头固定在床上一般。
敲门声就是不走,她摸摸自己身体,一副睡觉状态,这要是闯进屋来,她就是待宰羔羊。
不能坐以待毙。
她慢慢坐起来,穿上外衣,比平时费时好几倍,因为手抖,浑身抖。
打开卧室门,昏暗中,厨房的防盗门黑黢黢的,想到一门之隔的外面,此刻正站个人,她脚步胶在原地,迈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她看了眼那个危险的窗,魂飞魄散,那扇窗像个人趴在上面,突然晃动起来,摇摇摆摆间又不动了,原来是楼下树冠的影子。
惊吓过度还能挺过来,勇气就来了,她蹑手蹑脚地朝门走去,刚到门口,当当当,就在面前响起,在她几十厘米外,就是敲门者,一道门隔着,隔着不安好心,隔着罪恶。
她一下发现门上的猫眼,踮起脚往外看,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她想起门外那个福字,猫眼被它挡住了。
她屏息静气,外面的也在息声敛气,只有敲门声在继续。
时间凝滞了,也被忽视了,不知多久,感觉很久。
敲门声最后一遍后好久没再响起,走廊上传来开门的声音,很轻,很近,就在防盗门外,那只能是黄姨的门。
然后,再无敲门声,她等了十多分钟,还没有。
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回身握着菜刀,又来到门前,手在门把上一旋,锁开了,她突然一推门,门外什么也没有。
她把头探出去,筒子楼走廊空荡荡,楼下的树冠晃来晃去。
几步之外,黄姨的房门静悄悄。
嘭她带上门,咔嚓锁好了。
把菜刀放回去后,往卧室走的脚步不再凌乱,一场虚惊把她练胆大了。
第二天早晨,她按时起床做饭,吃饭时,她问云飞你听到声音了吗?
没有哇!
不奇怪,他在套间,而且,有妈妈在,孩子从来不知道害怕。
没过几天,她又遇到那一人一狗,他又是直勾勾地瞅过来,她没回避,直视着他的眼睛,经过他身边时,他把眼神调开了。
她确信无疑,就是他,半夜敲门的坏蛋。
她和二姐说起此事,二姐一拍大腿,报警呀!为什么不报警?正在他敲门时,警察抓现行。
可不是嘛,只顾害怕了。
随后的日子,走廊里依然能偶遇黄姨,黄姨絮絮叨叨地说,我总想给你捎垃圾,不敢呀,怕有用。
她对黄姨依然如故,黄姨一无所知,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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