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在骂别人,原来,他欠债。
第二天早晨,日上三竿,闻立还在炕上蒙头大睡,对于他来说,无所谓上班时间,他成了看屋的,什么时候到工区,自己说了算。
这时,从铁大门上越进来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房门口,把吕大炮吓一跳。
那人中等个头,一张短方脸习惯性地挂着笑意。
他轻车熟路地进了小屋,只听来人说你想想办法,我要过年了,我要进货,手头太紧。
你不全给我,哪怕给一部分。你这个屋子装修的钱你还没还我呢,多少年了?
后来你又结婚,我啥也没说借你两万。
平时你手头紧,到我那里拿钱随便,这么多年,我不够意思吗?
只听闻立说子,你和我算账是不是?
那我们就好好算算!
这么多年,你从工区拿的好处少吗?你为啥借给我钱你心里有数,我也有数,我不傻!我还你钱,那些东西咋算?
闻哥,话不能这么说,钱归钱,物归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行了!别说了!我明白了,不就欠你钱吗?还你!以后咱们也不处了。
但我现在没钱,我得攒够了吧?你让我抢银行去吗?我坐牢时,你们一分也得不到了。
这无赖逻辑也是没谁了。
小李子骂咧咧走了。
除了找上门的,还有打电话的,都是催债。
个人债务可以搪塞,银行还有他的贷款,这个债躲不过去。
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多年来的透支,挥霍,在此刻汇聚一起,四面楚歌逼他还钱。
他蔫了,那么霸王似的一个人,像个无助的孩子,不骂人了,看她的眼神也温柔和了。
吕大炮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勇气,我要让你看看,我不是来享福的,你有难,我陪你东山再起。
她把他的债梳理一遍后,说资,猴年马月也还不清,债主又催得紧,咱们干点啥吧,挣点钱还债快。
可是,干啥都要付出辛苦。
吕大炮说起自己吃过的苦,当做骄傲,她说这代人,谁不是苦日子熬出来的?吃苦过上的好日子,心里踏实
闻立也不禁回忆起他的苦,钱不会从天而降。
他说点苦算啥?我十五岁就到车站装卸。
你知道装卸是啥意思吗?
装,是装车,装满火车厢;
卸,是卸载,把火车厢卸空。
两种活都是体力活,正长身体的我面对小山般高的石头子,一锹锹收,一点点啃,干完一车皮才块八毛钱,拿到钱就给我妈。
他没往下说,后来他当兵了,工作了,能挣钱了,就膨胀了。
而多年来他对生活的亵玩,工区撤离之后,所有的债都找到他头上。
欠人的债,欠生活的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该还债了。
吕大炮提醒他干点啥,他的心活了,一旦活起来,就心急要吃热豆腐,恨不得一下子挣回好多钱,甩给债主们,他又会挽回面子。
他是乐观派,没有什么能轻易打倒他,他是个实干家,说干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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