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那个新的我用,你用这个,她霸道地说。
傻瓜,你这个是女款,我要换也是男款。
我不管!她用下巴颏杵了他一下。
被窝里的腿弯着,夹住了什么,一点点用力,她一脸坏笑地看他,他拿手机的手停在半空,慢慢放在枕边,把她搬到胸膛上。
她警觉到不妙,要下去。
你挑衅,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两个胳膊在她后背上交叉扣着。
那你把小灯关了,她让步了。
不关,他坏笑着。
说完,把她的脸托起来与她对视。
在他如水的目光中,她的脸绯红如霞,低声请求他,你别看我!
他垂着睫毛,贪恋地执着地看着。
公主屋里,一团昏黄的柔光时而急时而缓地摇晃,投在天棚上的虚影随之轻舞。
夜又醉了,醉到天明。
第二天,他们大扫除。
窗帘,被罩,床单,沙发垫,这些大件堆在卫生间门外,卫生间里,一个大号洗衣盆浸满了要洗的东西,他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捋胳膊挽袖子,刷刷刷在洗衣板上搓。
洗完一段换个地方,都洗完了,大手一拧,水哗哗被挤出去。
放在旁边的清水盆里,漂洗是她的活儿,怎奈小手用不上劲儿,尤其要拧的时候,他的大手伸过来,用力一绞,水又挤干了。
客厅里东西抻出几道临时晾衣绳,床单挂上去了,被罩挂上去了,花花绿绿中蒸腾出袅袅热气儿,在冬阳透进来的玻璃窗里,散发着洗涤剂的清香。
挂上一件,云飞在沙发上换个地方看电视,再挂,再换,自己找角度。
趁着daddy和妈妈忙,有他看就偷着乐吧,还敢抱怨此事?
小家伙精着呢。
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除夕前每天都有任务。
他们精打细算每一天,但一天天如离弦之箭,好快,不由得令她心慌。
他们说说笑笑包饺子,分包冻上;欢天喜地贴对联,贴福字。
红堂堂,喜庆洋洋,他们家提前把年迎进门。
他摆弄一些小型爆竹,嘱咐云飞,就这些吧,放完了你也过瘾了,千万别鼓捣大的。
大的我和你一起放,daddy,云飞信口一说。
他心里很难过,放小的也要注意安全,记住了吗?
哦,云飞不懂daddy这么唠叨。
他各个房间走一遍,看看有无遗漏,看完了房间,看她,偷偷地看她,看不够似的看。
他最怕听到手机响,可还是响了。
明天就除夕了,过年你也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