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好多,好多,解释,牵挂,嘱咐,但为什么调离的真相,讳莫如深,这个需要面谈,唐凤枝举报一事只字没提,不能让她受伤害。
发出去后,大脑缺氧似的紧闭双眼。
手机摆在桌上等回信,预感她不可能回复的,坚持等。
谁告诉她的?
这个忘了问。
想到这个他愤愤地站起来,有所猜测,但她没说是谁又不能妄下断论。
不管是谁,见到了非扇耳光不可,巴巴地告诉她就是不安好心。
他在办公室徘徊,放学铃响了,师生们涌出校门,人们都回家过日子去了。
他孤零零坐着,踱到窗前,在他出神地呆望中,校门走进来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中年女人。
她迈着外八字步,两条细腿踏着宽宽的平行线,像只丑陋的鸭子进了前排门洞,往后院去。
他眨眨眼睛,以为看错了,但怎么能看错?
认准一个人,要么是喜欢的,要么是讨厌的。
讨厌的唐凤枝怎么来了?
他一步跨出门追过去,那个人已经进宿舍了,他急匆匆也进了宿舍。
厢房宿舍走廊中间开门,北头两家在做饭,他往南头急走。
最里面是他的屋子,快要到那时,那屋隔壁开着门,他往门口一站,被眼前一切弄晕了。
这个宿舍已经布置一新,铁皮炉子火焰正旺,母亲板直地躺在铺好的床上,林洋坐在她身边,唐凤枝回身惊讶地看着他,二黑卧在角落里。
你们来干啥?啊?
他不管不顾地大吼。
母亲很疲倦,声音弱弱的,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我给你做饭来。
这好像是母亲的理由,那么那两个东西呢?
他又是一吼,冲着唐凤枝,滚!哪来滚哪去!滚回去!
他想起章红梅的话,原来她知道她们来了,自己才知道。
她们是怎么来的呢?
昨天他一早来江东报道,老唐像平时那样上班,晃悠到学校时,遇到大校长。
大校长笑眯眯地说调江东去了,当一把手去了,咋滴?你不跟他去啊?
那你可得小心跟住,他要带别人去吧?
大校长从来不乱开玩笑,她震惊之余如梦初醒。
撒丫子溜家去了。
母亲知道了,半天不说话,这么大的事,他没告诉她,可见他心里怨气多重,这个臭小子,记仇啊?
到那里住哪?谁给他做饭?眼看天寒地冻,他一个人在那里怎么生活?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母亲坐不住了。
不顾最近腰间盘犯病,硬撑着拾掇包袱,包他的冬衣,包她自己的冬衣。
老唐愣愣地问是干啥?
母亲怼她家好好带孩子,我去照顾我的孩子。
艾玛,老太太要跟去啊!
老唐开始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