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阔绰,很整洁,客厅瓷砖光滑如镜,他每次回来的就是这里啊!
看看吧,没事儿。
她迟疑一下,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屋门外,这一定就是他的书房。
她从没来过,但他无数次提到过,她早已熟悉。
因为是他的独处地,她走了进去。
单人床,书柜,书桌,小录音机,磁带,古董箱子,都是第一次见,但都不陌生。
门在她身后关上,母亲在床边坐下,指指椅子,坐吧。
椅子在书桌前,书桌面窗,她浅浅地坐下来。
老太太打量着她的侧颜,她还是那么俊俏,也三十大多了,但像二十五六岁的大姑娘。
如果不是脸无血色会更水灵,以她一个老太婆的眼神,一眼看出这是怀孕之状。
母亲准备好的态度和数落用不上了,面对她,发自肺腑地柔软。
红梅呀叫一声已哽咽,手掌抹了两把眼睛,咱们娘俩第一次见面时,你才20岁,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你了,我烧香拜佛要你做我儿媳妇。
可是,你遇到了更好的,你看不上大林了,你们各过各的日子,本来就没有联系。
你们咋又好上的我不知道。
你怀着我们林家骨血,看你这么没精神,我真的很心疼,孩子啊,让我咋办啊?你说?
你们为了要这个孩子,牵扯到的太多了,我们不能只想自个儿,还有别人呐!
凡事有个限量呀,做人不能太贪,啥都要就不对了,我们也要讲良心。
她站起来,扯着红梅衣袖,只管往外走,不说话。
来到一道门外,老太太悄悄把门缝扩大,她看见一个和云飞差不多大的男孩直挺挺躺在那里,眼窝因脱水深陷,眼圈青黑,悄无声息。
这就是林洋吗?他这是怎么了?
孙子啊,你红梅阿姨看你来了。
林洋死灰的脸因眼皮挑动才有活气儿,红梅这个名字令他转动下眼珠,定定地盯了她几秒,又闭上眼睛,头一扭。
那几秒盯视令她不寒而栗,那是怎样的眼神?
无法描摹。
她忽然觉景,她肚里的孩子和躺着的这个孩子是有联系的,分不开的联系。
可是,他那眼神她永远不想再见。
她转身离开门,这个家不想再呆下去,刚走几步,见一只大黑狗慢腾腾走过来,向她摇着的尾巴也慢腾腾的。
二黑!二黑!
她蹲下来,搂过二黑的脖子,二黑温顺地扭头舔了她一下,尾巴又慢慢摇着。
当年的小奶狗已经老态龙钟,还能见你一面,无憾。
老太太扶着腰背慢慢蹲下来,她也很老了。
她显然没说完,祈求地看着她,红梅啊,我们要讲良心啊!大林对你好的没边儿,你是知道的,我的儿子我给他作证,他和唐凤枝一点接触都没有,这么多年,没有。
心里就守着你啊!
现在大林也很为难,林洋也是他亲儿子啊,口头咋骂心里着急。
你的孩子毕竟还没见面,咱们先顾活的吧!啊?
大林开不了这个口,念着他对你的好,你就别难为他,为他牺牲一回吧!
她撑着膝盖往起站,指着身后的墙壁。
你看看那上面,那黑点子是啥?他没和你说吗?是农药啊,林洋喝农药,跳楼,绝食,就想死!生一个死一个,这叫我咋活?我也不活了!
她猜的没错,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这个不简单令她恐慌。
她打开房门逃似的下楼了。
急匆匆走出好远,在一棵树上靠着喘息,大口呼吸着清冽的空气,抬头遥望苍天,你是那么高,那么远,怎么就容不下我的孩子啊!
都是我的错!因果报应才到!
所有人的烦恼都在我这里引起,都是肚里这个孩子引起,都巴不得她消失,只要她不出生,所有人都遂愿了,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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