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雷延绵,就像天顶上打翻了一个巨大的瓮自人们头顶咕噜噜的滚过去,一直没个尽头。
香馥春的后院里,往日里还算平和的气氛已经不再有,变得有些压抑难捱,铺面上的小丫头拿着铺面的清单去找香语,素日里性情柔和的香语竟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待得找香语定夺的事情办完,小丫头匆匆的跑了出去。
守在外头的同伴见了有些不解:“你向来最守规矩最得姑娘的喜欢,今日里这是怎么了?”
那丫头给自己顺了一口气道:“不知为何总觉得姑娘心事重重,仿佛……仿佛……”
“仿佛什么啊?”
“仿佛失了什么至亲一般——”
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回了外头的铺面里,剩得香语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窗前,啜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汤,却又觉得温了不好喝便又去道。
阿金接过他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娣鸪妹子吉人自有天相,自会没事的。”
香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那性子迟早要出事,便也是这一招差让她离了我的身边。”
“当初若是你不许娣鸪妹子去就许公子,日子久了只怕是要生出怨怼之心来的。”
“她对许淮的心思的懂,可这许淮……”
话说到一半,香语却又顿住了,这事情实在是怪不得许淮。
可人总是这样,出事之后总觉得自己不亲自在,心里负担重大,便总要有一个人来承担此事才能缓解心中的压力,香语不在娣鸪的身边,娣鸪是她的妹子,于是这个罪过也只好落到许淮的身上。
罗东升从外面走来,脸上挂着欣喜。
香语看见如此的罗东升竟是觉得心中有些不悦的情绪,可罗东升好歹一直在帮她,便是这不悦,也仅仅只是对他如此欣喜的态度罢了。
罗东升走近香语,从怀里掏出一份文册来。
香语看了一眼:“这是何物?”
“我去找了西城指挥使,当街杀人是大罪,他被人盯得紧,没办法徇私舞弊,便只好给了一份手书,带着这份手书可以去见一见你家妹子。”
香语接过那手书都来不及细看便出了门。
即便是没有特别的总用,好歹是聊胜于无了。
同福客栈里,柳叶儿坐在客房二楼的窗前,小桑陪在身边。
小桑道:“你就不要担心了,公子既去了,便自会有办法。”
柳叶儿回头看了一眼小桑,又回过头去看天空:“也不知今日里这雨下不下得来。”
小桑不理解柳叶儿为何提起此事,便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柳叶儿自己则起了身,出门去敲孙大夫的门。
孙大夫也才刚回来不久,倒是不知娣鸪的事情,又只听柳叶儿说起象请他帮忙去寻一寻京师学堂。
孙大夫便问:“去京师学堂?可是去寻李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