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二去,苏安亭还是老样子,他自己却变得心神不定了。
李沧根本不知道,他如此崩溃,苏安亭占了九十九分的功劳。
眼下还十分好心的将自己能制胜的法宝带来给苏安亭。
眼前这个叫苏安亭的,看不出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可至少气定神闲。
反观李沧,嘴角微微下勾,就算面无表情,也感觉他心里装了根苦瓜。
许淮还以为,李沧只是约他到这里来,方便他好做心理治疗,谁知是介绍给别人认识。
许淮将李沧拉到一边,低声道:“我的确有办法帮你,可我帮不了苏安亭啊!”
李沧一愣:“既是能帮我,为何不能帮安亭兄?”
许淮:“……”
这话叫许淮实在无从去解释。
苏安亭却一点也不着急,他暗忖,无论许淮用什么办法,只要告诉李沧,李沧势必会马上告诉自己,他无需在意许淮说什么做什么,只要将李沧牢牢攥在手心即可。
再去看许淮,朴素的衣着,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文人气质,要说他有什么真本事,苏安亭是不相信的,更别说,他这样的人能和负责秋闱的知州大人扯上关系拿到内部资料。
如此一来苏安亭的心放下一大半,本就是装出来的客气也渐渐淡了下去
苏安亭道:“你帮不帮我倒是无妨,只是秋闱兹事体大,到时贡院内外必定是戒备森严,你想动手脚可不是那么容易。”
这苏安亭是李沧信任的人,本想要开口解释一番,脑子里恍然想到了什么又觉得不妥。
他端着手里的三才杯一口一口呷着茶,不着痕迹的去打量苏安亭脸上的表情。
进门后与他们打招呼时,脸上尚有笑意,这会儿一双狭长的吊梢眼已经是直白的审视。
许淮道:“安亭兄此意误也,并非我有什么通天的本事,亦或是有什么说不得的办法。”
苏安亭将那三才杯放到手边的茶案上头,嘴角一拉,笑问:“你的意思是?”
许淮笑道:“我曾在陆家做工,陆家老爷乃举人出身,曾对历届科考题制做过详细的研究,我旁听旁学了些,昨日遇见沧兄,自觉旁听来的技法或许能对他有所助益。”
苏安亭道:“何法可否说来一听?”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没有说话的李沧适才开口:“安亭兄不是外人,你且只管开口便是。”
看了看苏安亭,又看了看李沧,这两人脸上的表情,让许淮心里有那么一瞬的怔愣。
苏安亭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许淮,而李沧,却始终在苏安亭和许淮之间来回穿梭。
许淮忽然想起,自己先前觉得不妥的缘由在哪里了。
他以来,李沧就与他说,苏安亭不是外人,刚才也这么说,眼下来看的确不是外人,因为李沧完全是为苏安亭马首是瞻!
反观苏安亭,似乎对许淮有没有办法搞定秋闱并没多大兴趣,他更在乎的,是许淮能不能让李沧在秋闱之试中拔得头筹。
更让许淮觉得心惊胆颤的是,苏安亭看他时,眼里带着的那抹厉色。
许淮自觉,苏安亭是对他带着敌意的,这敌意,唯一一个合理的来源便是,他说要帮李沧拔得头筹。
如此来看,李沧的考试综合症极有可能是由外界的压力造成,而这外界的压力,十有八九就是苏安亭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