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莲面色极不好看,这陆长河虽说混蛋了点,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到底是自己的男人,她强忍着怒气向大竹赔笑:“这位大人,你也不必如此嘛,要是抓了他,倒是更难筹钱……”
“这个陆家娘子请放心,你家男人说了要去找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自会做主。”
说罢直接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走了,沈青莲看着一种人离开,脸都气得发青了。
偏这时候还有街坊邻居凑在一起看热闹。
张家婶子这拉着李家阿婆说:“我就这小子迟早要遭报应。”
李家阿婆偷瞄了一眼沈青莲压低声音说道:“谁说不是呢,败光了家产不说,还骗人家姑娘,真是可怜。”
“这都是小事,谁知道这小子在外面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哩!”
……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难听的唏嘘各种言辞像是淬了毒的蛇一样钻进沈青莲的耳朵,可偏偏沈青莲连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大竹押人往无上清凉走,此时一个头戴灰色小帽的小伙子却是迎着大竹跑了来。
这人正是无上清凉的伙计。
两人对上面之后,伙计附在大竹的耳边说了个什么,大竹倒是面色不敢,应声之后,便对众人说:“无需回茶馆了。”
便有人问:“那我们去哪里?”
“去衙门。”
此时已将近傍晚时分,天气倒是清朗了起来,厚厚的云层被风吹散,夕阳的余晖如万道金光一般从天际倾泻而下。
原因为天气不愿意出门的人们,也在此时纷纷走上街头,三三两两的人们与押着陆长河的大竹一行错身而过,倒是没什么人去在意他们。
“这个时候街上还如往常无二啊,未必真有大宴不成?”
“这应该假不了吧,半月之前就发了布告,说到时候整条洒金街都会被管制起来,应该大宴就是在洒金街上。”
“可到底什么是大宴啊!我从小就在陈州长大,从未听说这冬至节还有大宴的。”
“这有大宴也没什么不好,天气不好风雪太甚,在家里窝着都快发霉了,官家让咱们出来走走倒也不错,况且还有热闹看。”
“你说得倒是不错……”
汹涌的人潮皆是朝着洒金街而去,而此时,洒金街也的确如这些人所言,被管制起来。
洒金街的两头设了路障,沿途的巷子口也有官兵把守,涌到了洒金街的人们这才明白了什么叫做大宴。
这大宴所指并不是给百姓的宴会,而是一场类似于庙会的活动,洒金街不允许车马通行,便正是为了方便人们行走,沿街都有各种炸糕小贩,担着各类好看的小物件儿的货郎在人群里穿梭。
隔一段儿便有一堆的人凑在一起,杂耍的、舞狮的、唱戏的……在洒金街两边新布置下来的大红灯笼的衬托下颇有一番盛世的场景。
而此时的雨莲楼里也是热闹非凡。
这一场官办的聚会活动,使得整个陈州城的人倾巢而动,不愿去洒金街凑热闹的人便往北街而来,冷清了许久的青楼妓馆也一夜之间红火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