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喜设酒做宴恭迎老子,尹喜十分敬重老子,甚至一天三宴,三天九宴,早晚亲身问候,生怕怠慢。
待老子提出出关的要求,而出关需要通关牒书,着实为难尹喜,故而尹喜恳请老子先生留下著作,也好有所交代。
老子无可奈何,别无他法,左右为难下索性留下一篇约有五千字的著作,唤为《道德经》。
后来尹喜相送,老子西出函谷后,再无音迹,后世曰:
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初度五千言。
至西秦某地界,多是黄土高坡,从高处看,山峦低谷支道繁多,交错,像一条爬行的蜈蚣,那是河床冲刷,干枯后留下的痕迹,也是岁月的见证。
有些地方还是有些植被,所以看起来青一片黄一片,犹如狗皮上的花斑,不禁感叹在岁月打磨下,大自然的瑰丽。
一牛一老道一少年行至如此,也不知费了多少时日。
这边的环境较为恶劣,不比关内,空气稀薄干燥,非长居此地的人难以适应。
中原人士总言秦地贫瘠,不是空穴来风。
西秦这初地带最常见的就是沙尘暴,老子二人看向前方,风尘黄烟愈加浓郁,刮起的砂石堪比烧红的刀子,割得脸颊干疼。
估计再推进一会,视线都要埋进去。
“师尊,风暴越来越大了,都睁不开眼了,还是找个地方避一会吧。”徐甲一手紧牵牛绳,一手挽袖掩着眼口鼻,艰难的开口。
一开口,嘴里灌了几口沙土,呸了几口唾沫,反而吃的更多,徐甲郁闷,不再说话。
徐甲的开口,水牛似听懂人话一般,灵性的支吾低哞,附和徐甲建议。
骑行的青牛是头水牛,受不了这样的气候,外层的皮肤燥的干裂,浑身难受,时而晃尾摆身,老子年迈,受不住颠簸。
老子默然首肯,忽然感觉怀中的青铜疙瘩有些异样。
这碎块是在紫气东方的尽头拾的,以为是块普通的青铜碎块。
现在怀里揣着的不是青铜碎块,更像块磁石,竟朝着某处产生种吸引力。
随即朝徐甲指了指那处方向。
徐甲眯眼看向师尊指导的方向,却惊讶地摸不着头脑。
师尊莫不是指错了,那方向沙尘聚集成的黄烟都凝成了旋涡,分明是沙暴的中心,危险难测。
正待徐甲追问,老子发话道有错,就往那边走。“
徐甲陷入了疑惑,丝毫没有前进的动作。
见徐甲还在犹豫,老子没有解释,从牛背上跃下,夺走徐甲手里牛绳,坚决道:“跟紧了!”
他是清楚师尊的脾性,执拗不过,要是争论,又得多吃几口黄土,索性一埋头,退到青牛后面,拽着牛尾,跟着前进。
三道身影渐渐被黄沙埋没,消失无影。
耳边的呼啸声越来越大,直到听不见任何声音,强烈的风声引起了短暂性的失聪。
这时候别说睁开眼缝,呼吸都是要靠衣袖遮掩才勉强维持,腾不出另外一只手,来帮助来看清前方的景象,此刻若是走散,危险也会接踵而来。
因为视线封闭,无法确认前方情况,徐甲很是担心师尊。师尊年老体衰,如此恶劣的环境不知道是否坚持的下去。
若是走散了,自己该怎么办?
内心竟然莫名的萌生出一丝恐惧,仿佛自己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如此状态持续了一刻钟,直到耳边渐渐能够听到几声清脆的牛蹄声,听觉已经恢复。
“徐甲,徐甲。”苍老沉闷的声音传来。
徐甲缓过神来,看向面前的黄人手持拂尘,不停的扑打全身的尘土,反应过来,师尊一席白衣银发都被裹成了黄色。
青牛也成了黄牛。
见到师尊安然无恙,徐甲咧嘴,露出满是泥沙的黄牙,会心一笑,心里竟然踏实了许多。
“徐甲,你看看周围。”老子手指四周道。
徐甲边拍打全身灰尘,边放眼望去,周围的景象堪比画卷。
周围青山绿水,此刻自己旁边左方就有一座小湖,不知名的小树环绕湖边,绿意葱葱,小树枝干妖娆柔软,似柳树,枝顶倒坠,点缀湖面,清风拂过涟漪阵阵。
右边青山谈不上高耸入云,但也异常拔高,约莫百丈,山顶枝繁叶茂,氤氲雾霭缭绕,山体中间,豁大的裂缝,犹如巨斧劈凿而成,山底可见的石体偶许布满青苔,青一片,白一片。
再看向后方,那是自己来时方向,现在却不见风卷黄沙,腾腾黄烟,却是一条小溪,经小湖方向顺势而淌,溪边老树繁多,树荫蔽日,仅仅几缕阳光艰难的刺透叶间缝隙直射溪面,流动的溪水宛如神浆。
与西秦贫瘠的黄土之地格格不入,简直是换了一方天地。
环境变幻过于突兀,引得二人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