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她想着黄金之王还只剩一年时间就要寿终正寝了,如果她提醒一下寿命,或许他会在最后的时光多和老友白银之王见见面,相处相处。
然而提醒的话在喉咙口绕几圈始终没能说出来。
总觉得……提醒人最终寿命这点太残忍了。
如果告诉一个年轻人说他能活到96岁,那么大部分人都没有自己会死亡的实感。
反而还有部分会笑着说:“哇,可以活到那么老啊,到时候我还走得动吗?”
但如果告诉一个人说他还只剩下最后一年寿命,恐怕大部分人都会有天塌地陷的感觉,仿佛自己下一秒就要面临死亡一样。
还是不说了吧。白水水想。
其实黄金之王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她提一句也只是多此一举而已,而且很破坏人心情。
最终什么也没说。
白水水踏出御柱塔,决定去吠舞罗一趟。
之前住了那么多天,以及帮忙请来乱步大人的感谢。还有就是她住在那里添了不少个人物品,总要去收拾整理一番。
带走也好,丢掉也好,总不能一直放在别人家占地方。
拦住一辆的士,说出吠舞罗三个字,到达目的地付款下车后,白水水正想着待会第一句要说什么比较好的时候,有人开门出来了。
这可真是,和她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在她还没完全做好准备前就有人出来了。
白水水干笑着慢慢抬起手:“呀……”
真巧怎么说来着?
还有这个人的名字,出羽?赤城?
戴着鸭舌帽的青年惊讶了一秒:“你回来了啊!”
这么说着,他回身就往酒吧里面招呼。
“喂——她回来了。”
回、来了啊……
白水水对这个说法有种微妙感。
她算不上是回来了吧,明明她不是吠舞罗成员的说。
脸上的干笑微收,取而代之的是为难的表情。
然而当安娜小跑出来,当多多良等人都面带微笑的走出来说欢迎回来。
热闹的,暖如春风的画面,让人心口发疼。
白水水嘴唇发抖,用力挤出一个笑容作为回应。
艹,该死的泪腺。
她好想回一句“我回来了”,但是酸胀的泪腺迫使她不敢开口。
她怕自己只要一出声,眼泪就不听话的冒出来。
太矫情了!
最终还是哭了出来,环绕周围的关怀和暖心让人根本无处可躲,更别说找到空隙借机调节调节情绪。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爱哭了,明明三次元的时候她很少哭了的。
可恶!
越是有人在旁边安慰就越是停不下来。
明明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做到快速止泪。
她明明早就过了矫情的年龄。
越是止不住眼泪,白水水越是觉得赤组是她的克星,这里太暖了,留在这里她绝对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赤组虽好,但她不能让自己沉溺,不能放任自己变得越来越软弱。不然,梦醒后她很难重新冷硬起来。
想到梦醒后的现实,酸胀的心脏瞬间凉下来,就像跳动都在一瞬间降低了频率一样。
眼泪自觉地收住了,白水水抽两声,重重吐出一口气,平静下来。
翻滚的情绪仿佛在眨眼间被打了镇定剂,白水水如同找回了熟悉的感觉一样显而易见的变得轻松起来。
她拿纸巾抹掉脸上的泪痕,甚至变得有些高兴的开始和十束多多良等人说无色之王已经死了的事情。
关于人造人这点倒是没有说,并不是信不过吠舞罗等人,而是觉得说了也没办法解释清楚,所以就不说。
但为了事情的合理性,她还是换了个说法说出来。
“大概,我有第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