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满楼缓过来些了,好歹每次毒发也是靠着自己这么挨过来的,时间久了,莫满楼也就习惯了。
青儿用温水把她头上的汗都仔细的擦干净了。
感觉到关大夫还在这里,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莫满楼还是说道:青儿,这是关大夫,不是什么旁的人,这里无事了,你便先下去吧,此事不必太过声张,我不想舅舅,柳姨为我多忧心。
青儿有些犹豫的看了关望之一眼,最后还是退下了。
关望之心里想明白了,也就不想再多做隐瞒,更何况此行本来就是为了莫满楼的毒而来,没理由再无功而返。
我本还有些犹豫,不过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想来那小子还得找我算账。
关望之小声的嘀咕着,莫满楼听到了不免有些失笑,不过她也知道,关望之这是打算对她坦诚相告了。
你这毒我说了,不是什么罕见的毒,但是就是缺了一味药引,而这药引可没那么好寻得,它要的是,人的心头血。
关望之说完,莫满楼心头一震,她总算明白了关望之的犹豫。
这心头血
莫满楼不愿去细想,可是这棘手之处,也正是她有些不愿的地方。
当然不是谁的心头血都可以,而是修习内家心法的男子,这样的心头血,性温,解寒,若是情意深重更好,毕竟这些情情爱爱有些玄乎的东西总是谁也说不清的。
要是前两句的话,也许其他的修习内家心法的男子都可以,但是最后一条,恐怕只有夏如玉才可以。
莫满楼明白了关望之的顾虑,而这现在也成为了她的顾虑。
难怪这毒总是没人说得出解法,这样的大耗损也不是谁都愿意去做的。
就像关望之说得,这些玄乎的东西谁也说不清,向来便有那些感天动地的绵绵爱意,情比金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莫满楼不会怀疑关大夫的话,只是恐怕关大夫也只是知道这个解法而已,并没有真的接触过。
想来,若是要她要夏如玉的心头血来救她,她也是有些不愿的,这种需要牺牲别人来换取自己的事情,也许是别人还可以,但是,是夏如玉,不行。
莫满楼忽然有些后悔如此执着的要关大夫告诉她真相了,此时知道了这解法,她的心里反而更不好受了。
关望之看着莫满楼的神色,也知道她内心的复杂,只是事实摆在面前,这就好像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要想你好受,那么你爱的人便要牺牲。
不得不说,这可真是命运的捉弄了。
我原先也是担心那小子太过冲动,所以就没有告诉他,毕竟在面对你的事的时候,他的那些稳重早就跑没影了,只是现下,你的情况实在糟糕,我也不想你到时候出了什么事,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情况。
莫满楼心里实在太过复杂了,她当然很想解自己的毒,可是要是需要夏如玉的心头血做牺牲,她又十分不愿那样去做。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莫满楼轻声问道。
关望之轻叹一声,说道:只此一法。
莫满楼垂眸不再说话了。
要让她直接去问夏如玉要心头血那不可能,可是要她就这样生的希望,她又不甘,一时之间,心内五味杂陈,只觉得内里纠结的让人十分难受。
我知你现在心里恐怕也不太好受,这件事我暂时不会告诉那小子,你先自己想想吧,我给你留些药,你可以暂时缓解你的痛苦,抑制毒性的蔓延,不过不过毒性已经到了五脏六腑,即将要蔓延到心脏,你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关望之最后一句话没有说,但莫满楼哪里不明白。
直到关望之在她的枕边轻轻的放了个小瓷瓶,莫满楼才轻声道了谢。
关望之没说什么,只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莫满楼手中握着小瓷瓶,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这次比以往毒发过后都要更疲惫。
一晚过去,莫满楼睡的恍恍惚惚,在醒来时,只觉得更是疲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直纠缠了她一个晚上。
莫满楼摸索着下了床,打开了门,等感觉到温暖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时,她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