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筱连升。”
“朱师傅,请您看看两张画像,这两个女人,您有没有印象呢?”
“老猪败”把眼镜往鼻梁上方推了一下,接过两张画像端详起来。怎么样?“
“这个女人有些面熟,他好像到我的裁缝铺来做过衣服。”“老猪败”指的是1号画像。
欧阳平眼睛里面放出光来,陈杰情不自禁地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包香烟,扔给赵小鹏一支,又扔了一支给“老猪败”,“老猪败”接过香烟,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陈杰把三个人的香烟点着了,“老猪败”猛吸了几口,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老烟枪,牙齿黄黄的。
“在你那儿做过衣服?”
“她长得白白净净的,看样子有四十几岁,人长得有模有样。”
“她是马止营的人吗?”
“不是。”
“这么肯定?”
“我在马止营生活了这么多年。”
“她的身材有多高?”
“我给她量衣服的时候,到我的眼睛跟前。”
欧阳平和陈杰目测了一下,“老猪败”眼睛的高度在一百六十五公分上下,和1号的身高差不多。
“您在给她量衣服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有一穿珍珠项链,珍珠很大。”
“没有。”
“她给您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
“印象,我全说了。”
“我是问,她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她做衣服都是自带纽扣。”
“纽扣?”欧阳平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陈杰知道他要干什么,走出会议室,一眨眼的功夫,又走进来,后面跟着文彬。文彬的手里拿着一个纸包。
“朱师傅,你看一看,见没见过这样的纽扣。”
“没有。”
“老猪败”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欧阳平叮嘱他:“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特别是您的老伴。”
“老猪败”连连点头:“一定——一定,请你们放心。”
“老猪败”下楼以后,梁副站长被请了会议室。
陈杰单刀直入:“梁副站长,您在288号住过?”
和“老猪败”相比,梁副站长显然很紧张:“我——我是在11号住过,但我——我敢发誓,我和这个案子没有一点瓜葛。”
“你不要紧张,我们请您来也就是了解一些情况。”
“我可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啊!”
“你们住进11号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确实没有。”
你们有没有把房子借给别人住过?“
没——没有——绝对没有!“梁仁超的声调突然高起来。
“你们有没有出远门,比如说逢年过节走亲戚什么的?”
“绝对没有!我家的亲戚都在本地。”
欧阳平和陈杰同时意识到,从11号住户的口中恐怕很难找到有价值的线索,果不其然,接下来的鲁一本和司超不是说“不知道”,就是摆手摇头。
那么左邻右舍呢?结果令欧阳平大失所望:马老太在翻修前被他弟弟接到宁波去了,她屋子的那些简单的家具被搬到居委会去了,要想找到马老太,还要请居委会帮忙。12号的五户人家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他们也感到奇怪,11号的地底下埋了两具尸体,他们竟然浑然不知,他们也没有见过两张画像上的人。欧阳平本想从姓饶的身上挤出点什么,可他却说自己早出晚归,晚上回来,喝几两酒,倒头便睡,什么都不晓得了。欧阳平把那颗珍珠给他看的时候,他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讶,摆在他面前的珍珠就如同他夹在筷子上的一粒花生米。这很不合常理,是他见得太多,还是故意掩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