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葎回头,温良竹气得胸膛起伏,眼泪打转。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在他这里动手?
为什么非得毁了他辛辛苦苦才得来的机会?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过来正好就敲到了。”齐葎皱眉,他盘腿坐在临时搭的吧台上,放眼望去都是大长腿,站直了挡脸没商量,只有这一个比他矮小半头。
不敲他,敲谁?
既然是试镜,就要视觉效果达到最好。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更多的威胁的话他说不出口,几个狠辣阴险的词在嘴里打转,无法组织成正确的表达方式。
齐葎咧了咧嘴,目光向下看去,“32号。”
温良竹眼角抽搐,刚刚还想放声大哭,现在只想把他的脑袋瓜按在屎盆子里种麻辣小蘑菇。
“陆哥!板栗!走!咱们出去搓一顿!我请!”
趁着夜色正浓,三人化了个是人是鬼分不清楚的妆,一人一个小熊包跟街边的年轻学生没啥两样,顺着酒店的安全通道溜出去,打算跑到小吃街上找刺激。
不曾想还没离开酒店,就在停车场的角落,遇到了一伙持刀行凶的真地痞。
“小猪,时间到了,跟哥们儿走吧!”
几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围住的青年,正是温良竹。齐葎觉得这事自己责无旁贷,撸起袖子就往前冲,可没等他冲呢,他男神已经一个人踹飞了四个放倒俩。
剩下那一个应该是放风的菜鸡,被吓得当场放水,差点跪下。然鹅求饶也是白搭,秋思雨一视同仁,一脚劈在脑门儿上,对方仰壳朝天。
“你们!刘哥?红哥?”
温良竹显然没想到他们这么能打,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摇摇这个晃晃那个,结果那几个人没有一个能站得起来的。
“你跟他们认识?”
齐葎撇了撇嘴,如果是一路人的话,那他们真是多事。
欠钱不还不是好习惯,可是高利贷的话,那就另一番说辞。
温良竹就是海城街头的少年,家里一个生病的老妈,还有两个长不成的小妹妹。
养家糊口长子的重任,不一样的是,他是母亲从街上捡来的,因为怪病被遗弃的妹妹也是一样。
家徒四壁,没米下锅。
他的天赋都用在入室盗窃上面,后来终于长高了,钻不进那种放风口的小铁窗,只能另谋生路。
哪有什么生路?
送牛奶,派广告,糊口不易。
在养母生病后,不得不借了高利贷,能抵押出去的东西,除了他自己,外没有第二件。
如果没有白凝月那件事,这个底子相当好的璞玉,或许秋思雨会捡回去雕琢,但现在她只能给点钱。
“陆哥!你要了我吧!”
少年却突然跪下去。
“站起来说话。”
认出齐葎不奇怪,齐葎一开始进是进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化妆,但他是怎么认出她的?这是个问题。
“你怎么认出是我?”
“眼睛,每个人的眼睛都不一样。”小猪最大的本事就是分辨人的眼睛,所以那些什么哥才想把他带走,而不是直接敲断腿警告,或者贩卖一部分出去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