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失望又充满希望
秋思雨把文件包都摔在地板上，细数了一遍苟东华的祖宗十八代，发泄完觉得舒服一点了，这才又弯腰捡起来出去打车去了。
苟氏有自己的私人机场，秋思雨赶到的时候，苟东华已经在飞机里等她了，看到她进来，他不悦的皱了皱眉。
秋思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好像没什么不对的，神经病，挑剔这个挑剔那个的，好像全世界都欠他似的。
因为扣钱的事情还憋着气，秋思雨就选择一个离苟东华较远的地方坐下来，把头偏向窗外，不去看他。
秋思雨不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所以很淡定，不过不得不说，她坐过那么多富商的私人飞机，唯独苟东华的最简单最清冷，跟他这个人一样。
整个旅途中，苟东华都是在低头处理文件，有时候会跟助理交代一句，有时候会揉揉眉心，看起来有点疲劳。
日落黄昏，霞光照射的整天云层看起来就像彩色棉花糖一样，特别好看，秋思雨最喜欢的两件事物，除了月亮，还有一个，就是午后的斜阳。
“秋小姐，先生要您过去用餐！”助理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打断了秋思雨的思绪。
秋思雨回头，看见苟东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是她太入神了，还是他走起路来没有声音。
“好的。”秋思雨站起来拍了拍发麻的腿，相飞机的餐厅走去。
餐厅里就苟东华一个人，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西式的烛光晚餐，温柔的光晕打在他俊美的侧颜，他的轮廓看起来柔和了许多，没有那么冷了。
一个餐厅，一个男人，浪漫的情调设计，秋思雨不得不想歪。
这一切不会是苟东华专门为她准备的吧？
秋思雨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或许是他为别的女人特意制造的浪漫呢？可是这飞机上，此刻只有她一个女人。
要说真是为她准备，她是绝对不信的，他有多烦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苟东华看她磨磨唧唧的没有要过来的意思，眉头皱了皱，冷声道，“不饿就出去！”
又是出去，一整天被他赶了两次了，秋思雨倒真想出去，谁天生就喜欢看臭脸的，但是她肚子已经在发出最强烈的反抗了。
填饱肚子要紧！她几步走过去，坐下来，一阵百合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她无法忽然眼前的一切，和对面的男人。
她的心忽然莫名跳的很快，紧张，激动，惆怅，自卑，失望又充满希望。
“你……你准备的？”秋思雨的杏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苟东华，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些能让她沉醉的话，尽管她知道，那永远不可能。
“嗯。”冷冷的一个字。
可是足够秋思雨心脏跳出嗓子眼了。
“为我……”秋思雨刚说着，微信电话突然响起来。
私人飞机上有网络，可以随时连线，秋思雨低头，看到是玄子慕打的，想着他在医院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忙接起来。
“在哪儿？”玄子慕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声线又磁性，听着他的声音，骨头都能酥掉。
安静的餐厅里，桌上的蜡烛火苗闪了闪，声筒里的声音被无线放大，即使离接语音的人很远，也能听的很真切。
对面的男人脸色越来越黑，他缓缓往后一靠，整个人隐没在黑暗里。
秋思雨看了他一眼，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于是拿着手机出了餐厅，问玄子慕，“你怎么样了？出院了吗？”
“嗯，好多了，没有你，医院实在无趣，所以出来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秋思雨每次听到他说这种话，就感觉很不舒服很不自然，“在去出差的路上，你没事就好。”
“自己一个人吗？”
“好了，我先不说了，等我下飞机在打给你！”不给玄子慕反应的机会，秋思雨立刻心虚的挂断了语音。
秋思雨忽然想起来电话之前的谈话，想起他为她准备的烛光晚餐，脸莫名烧了一下，没想到暴躁又冷血的他，居然也会浪漫。
轻轻走过去坐到他的对面，装作无意的顺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窗外，轻快的笑道，“云层之上的夜空好像还不错。”没有人回应她。
她尴尬的咳嗽一声，转头盯着苟东华看，“今晚，谢谢。”谢谢他所做的一切，不管他曾经怎样冷漠的对她，至少，现在这一刻她的心里很愉悦。
苟东华终于拉回视线，冰冷的五官阴沉沉的，看着秋思雨，过了很久后，才冷笑一声，“谢我什么？”
秋思雨愣了一下，“就是……烛光晚餐。”
“呵！”他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烛光晚餐？你觉得我们之间已经到了那种程度吗？”
“……”秋思雨呆呆的看着他。
苟东华换了一个坐姿，优雅慵懒的交叠着双腿，单手扶了下薄冷的唇角，讥讽的挑着眉，“施舍而已，你难道看不懂吗？”
秋思雨脸上的表情逐渐僵硬到极致，心不断地下沉再下沉，最后沉如不见光影的深渊里。
她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她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努力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次回到“刺猬”的状态，秋思雨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勾唇道。
“苟总好像挺喜欢搞这一套的，家有娇妻，外有彩旗，没事的时候还要玩玩暧昧，要是被外界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苟东华的脸一暗，沉默的看着秋思雨，片刻后，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你是外面的彩旗？”
“我当然不配。”秋思雨耸耸肩，“我不过是苟总的一个女佣罢了，其他的，除了苟总施舍的，我全都没有兴趣！”
苟东华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秋思雨知道他生气了，但是她还是无畏的迎着他阴冷的眸光。和他对视。
忽然，苟东华猛的站起来，几步上前将秋思雨压在沙发上，手捏住她的下巴，“你的嘴巴总是这么令人不快！”
“那对不起了，爹娘没教。”秋思雨用力推开他的手，直勾勾的跟他对视，“苟东华，虽然我现在有求于你，但是我不会一辈子都有求于你，你别以为你会永远掐住我的脖子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