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宁看了一下陆承谨,又看了下这偌大的琉璃木床,想了想后,幽幽道:“我睡外头吧。”
对陆承谨而言,睡里头和睡外头差别不大,反正她也没有起夜的习惯。
陆承谨点头:“行,那我就睡里头。”
她手轻捏着下巴,盯着琉璃木大床左右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又和赵嘉宁道:“我们既然是名义上的夫妻,那就……和衣而眠吧。”
陆承谨说这话�,给人一种十分君子的姿态,实则不然,她不过是想掩饰自己的身份罢了。
赵嘉宁看陆承谨的眼神,忽然间有了深意起来,她点头含笑,虽眼神有些复杂,但说出的话却是满满的赞赏:“驸马果真是正人君子啊。让人佩服。所谓柳下惠也不过如此了。”
“没有没有,不敢当。”陆承谨摆手,十分愧不敢当,她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只是心虚而已。
陆承谨洗漱一番后,又漱了漱口,这下更觉困意袭来,放下毛巾手帕后,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反观赵嘉宁却依旧精神抖擞,神采奕奕,陆承谨有些纳闷,这嘉宁精力怎么这样好?
陆承谨的声音有些慵懒,眼皮也开始变重了:“我实在很困,眼皮都上下打架,我先去睡了。”
赵嘉宁颔首:“好。”
………
陆承谨脱了靴子,上床后,
没脱衣服,和衣而睡的,当然这种睡法肯定不舒服。对于睡相并不怎么雅,平日里在床上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陆承谨来说,这确实也是一个小煎熬。她上床后,不仅要裹衣而睡,而且要把姿势摆得端端正正。
陆承谨躺在床上,手臂腿放得整整齐齐,看上去很是循规蹈矩。她盯着床顶看了好一会儿,不禁在心中感叹道:还是以前一个人睡觉的�候舒服,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如今娶了媳妇,反而无形中被约束起来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随心所欲。
陆承谨和赵嘉宁睡在一块,她相信以八公主的为人,肯定不会去主动剥她衣服之类的。这些无需担心。可为了慎重
考虑,她不得不再多做一层准备。
陆承谨起身下床。
赵嘉宁见状后,诧异问道:“怎么又不睡了,你不是很困吗?”
陆承谨应答:我再去抱一床被子来。”
赵嘉宁盈盈眼睫中露出更加诧异的表情,轻声说道:“这房中地龙烧得正旺,你还会冷吗?”
她都觉得有点热。房中本来就暖,再加上喝了不少酒,赵嘉宁的后背中,已经隐隐约约出了几滴细汗。
陆承谨低声回答道:“不冷啊,很暖和。我抱被子来是想给床划分一条分界线,我这个人睡姿不太好,怕半夜会打扰到你。我们今晚又不能分床睡,细细想了想,只能拿床被子来当分界线了。”
赵嘉宁漂亮的脸庞上露出笑意来,她同陆承谨笑了笑:“似乎没这个必要吧,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陆承谨一点都不觉得小题大做,相反觉得这事十分重要。她面色肃重,语气十分认真:“当然有必要啊。为了你,为了我,为了我们俩人都好。”
赵嘉宁笑意不减,同她调侃道:“我看驸马,是觉得我会吃了你吧?所以才要这般弄出条分界线来。”
陆承谨笑笑,这笑容中似乎包含着一层外人读不懂的涩意:“八公主,不,嘉宁,你这是又开始调侃我了?我脸皮薄,经不住调侃的。”
在没有深入接触以前,陆承谨总觉得赵嘉宁是高高在上的八公主,生性高傲,目空一切。深入接触之后,才发现赵嘉宁可真是越来越,爱开玩笑了。换句话说,是越来越调皮了。
赵嘉宁真是让她,越来越意外。
赵嘉宁放下酒杯,以手托下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翩翩起舞的蝴蝶羽翼。她喝了许多酒,纵然没有醉,此�也眼睛朦胧迷离,更添一份女人的风韵。也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气氛氛围所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轻轻的嗔意,好听动人,更增添了一份诱惑。
换做是其它人,见了八公主这番模样,无论男人女人,估计都会沦陷吧。也亏得是陆承谨这样的人才能把持住,寸心不乱。
说寸
心不乱,也不正确。她的心中也有点小乱,只是尚能在控制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