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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窒息的痛

好几个月的失联已经让润草如坐针毡,她必须回家看看了。

回家的路上,润草的心总是“砰砰”乱跳,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越来越强烈的紧张使她心神不宁。

晚上回到家后,花花和她男朋友在家。润草脸色一沉,很是不悦。

润草的突然回家,使得花花和她男友措手不及,脸色发窘。

花花男友局促不安的呆了几分钟便匆匆告别了,花花不得不在润草的逼问下如实招供。

润草这才知道,那男孩儿叫小齐,是本地人,父母都是农民,与花花倒也般配。他们已经在一起几个月了,这让润草很是生气,润草要求明日就约那男孩和他父母见面,商谈婚期。这让花花既惊又喜。

第二日那男孩儿带着父母果然来润草家提亲了,一切都顺其自然。隔些天她俩就要订婚。润草觉得那是个极好的日子。

那日晚上,润草又鼓足了勇气拨打了马全的电话,电话终于通了。

马全看见了润草的来电,想着也该是让她知道的时候了。

“喂——润草……”马全声音颤抖着,说不出话了。

“你怎么这么久没联系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润草小声哭泣起来。

马全心里一紧,嘴上竟不由自主地说着:“英子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马全的哭声。

润草一下懵了,“怎么会这样……”她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知觉。

“是马明说出了我们的事,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敢联系你,我怕……怕我们就要这样结束了……可是,英子她知道你的事后,无法接受……或者她就是要惩罚我,让我内疚一辈子吧……”马全声音哽咽,断断续续地说。

“怎么会这样啊……”润草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你还记得正月十六那天你接到我的电话了,但我没说话……其实那个电话是英子当着全家人的面打给你的……一切都已经不再是秘密了……”马全的嗓音沙哑又低沉。

“……”润草一直哭着,这些话就如同晴天霹雳,击碎了她所有的期待和愿望,这个痛苦来得太快,使她无法接受。

润草哽咽时一口气没唤上来,“砰”一声晕倒在地。

电话那头还发出“润草——润草——”的疾呼声。

花花听见声音,跑出屋子,看见母亲晕倒了!她连忙打电话叫了120。

医院里的灯光彻夜通明,能照亮所有人心中阴暗的角落,在这里,藏不住秘密。

润草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看着那白的刺眼的日光灯,平平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周围人看她明明醒着,问她各种问题,润草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回答,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同死人没什么区别,只是瞪着眼睛罢了。

爱平去世那天润草也晕倒了,也是这样在医院里躺着,如同行尸走肉,不吃东西,也不说话。

“润草,你到底怎么了啊……你说句话好吗……”她的姐姐润花满脸忧愁地坐在床边轻声说。

“妈——妈——你说句话好吗……妈……”花花在旁边一直哭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男友小齐一手扶着花花的肩,一手替她擦眼泪,脸上流露出焦急与心疼。

天花板上的那盏灯永远那么亮着,映衬的润草的脸更显惨白。润草微微呼吸着,只有呼吸证明她还活着。她的心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一直在滴血,可她眼里竟然没有一滴泪流出来。她就像是一个植物人,只有呼吸,只能睁眼,对外界没有任何知觉一样。

有的人活着,就像是死了;有的人死了,但却永远活着。

润草就这么在医院躺了好几天,医生也毫无办法。主治大夫建议去咨询心理医生,并给他们介绍了相熟的医生。

润花和花花到了医院心理咨询室,医生问了润草的大致情况。医生问:“你妈妈在失去丈夫后有没有另外找伴侣?”

润花面带愠色的说:“没有!她是一个正经人,她不会胡来的!她从来没有给我说过!”润花是个急性子,显然她误会医生的意思了。

医生说:“我不是说她不正经,这关系到她的心里问题,解铃还须系铃人嘛!”这位医生是个中年男人,面对润花的怒气,他却显得很是随和。再说做心理医生的,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了!

花花听到医生这么说,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了那个身材高大,曾拍过母亲肩膀的男人,那个人就是马全。

“可能……可能有一个人真的和我妈是情侣……我要去证实一下!”花花立即起身向医生办公室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