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齐霄的预感向来不会出错。
当他落至井底,发现这里的水已经枯竭了。
一口枯井,为什么还有人要用石头把井口盖上呢?难道他心里有鬼?
齐霄决定一探究竟。他抽出一块手帕捂住鼻子,在阴冷潮湿的地道里小心翼翼地走着。
果然,他听到了微弱的呼救声。
声音是从一个洞口传出来的。和井口一样,这里被人用东西堵上了。
齐霄一不做、二不休,运功而上,撞开了洞口。
当他冲进去的时候,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了四肢被人用绳子捆住、嘴里还被塞着软布的小麻花。
小麻花获救了,但那个绑走她的人却逃走了。
他似乎早就知道齐霄会来。
这一夜过得有惊无险。
翌日,老蔡的面馆。
和往常一样,老蔡起得很早。黎明时分,他就已经在张罗着面条和卤菜。
这时,他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老蔡刚卸下门板,就看见齐霄闯了进来。“老蔡,把你们这最烈的酒给我端上来。”
“小齐,你怎么啦?”老蔡看了看齐霄,发现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你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我不能休息。”齐霄说,“因为我有件事非做不可。”
老蔡明白齐霄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想问一问。“你做这件事一定要先喝烈酒吗?”
“对。”齐霄洗了洗自己的脸,接着说,“不喝烈酒,我就没有力气。”
“喝了烈酒,你就能办成事了吗?”老蔡失声说,“你没有力气,是因为你昨晚没睡个好觉。现在你又想喝坏自己的身体,我看你不是要去办事,是要去送死!”
听了这话,齐霄忽然笑了:“老蔡,你放心,我的命大着呢,死不了。”
老蔡叹了口气,给齐霄取来一壶烧好的烈酒,再加一盘下酒的卤菜。他给齐霄倒了一碗,也给自己倒了一碗。“好兄弟,你说得对,我们谁也不能死。”
喝过烈酒,齐霄觉得自己的身子暖和了不少。借着酒劲,他辞别老蔡,迎着拂晓的微风朝外面大步走去。
李虞侯为了督办齐霄的案子,住在了行馆里。齐霄来到行馆门前,站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李虞侯。
“大人,有件事我希望您能高抬贵手,帮我一下。”
“什么事?”
“我不在的时候,希望您不要为难我的那些兄弟。他们是因为我而被收押的。”
李虞侯叹了口气。“可以。他们在牢房里过得很好,每天都能喝上一大坛酒,吃上一斤猪肉。我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所以,你只管放开手做你该做的事。”
离开行馆,齐霄来到一家当铺。当铺名叫鸿运,是临行前小麻花亲口告诉他的。
小麻花还把一颗碧玉珠亲手交给齐霄,她说只要把珠子交给当铺的老板,当了十五两的银子,就能见到他想见到的人。
齐霄用珠子当了银子,刚回过头,就看见对面的悦来客栈门口出现了一辆十分气派的马车,接着又看见两个人从酒馆里走了出来。
齐霄认得其中一个人。他是王飞的得力干将、镖局的副总镖头林海。
站在林海前面的是个白衣如雪的公子。他好像是要准备上车离开。
难道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就在他们中间?
(二)
小麻花的神色看起来非常慌张。
她正被齐霄的手紧紧地拉着,在一片树林里左拐右拐。
终于,她忍不住问齐霄:“还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齐霄穿过一片树丛,在一条小溪边停下了脚步。他指了指不远处一座有些破败的小木屋。“我说的地方,就在那里。”
木屋的门上了一把大锁,锁已生锈。齐霄打开门锁,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每样东西都积满了灰尘,屋角上也结着蛛网。这里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小麻花默默地擦拭着屋里的积尘。“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以前经常来的地方。”齐霄一边打扫,一边说,“有的时候,我一天要来两次。”
“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