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白就站在洛承琉身旁,很容易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些什么。
“你们刚刚说我不是,是那个画画的才是吗?”
事情还未出结果,也没有鉴定过,有过这一次的教训后,洛承琉也不方便再枉自下定论。
“我明天试一试取一点他的血过去方便他们鉴定,其实他如果是我们的大哥也挺好的,起码有才能,就是不太靠谱。”
周既白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不出的意味不明。
洛承琉的手搭在他肩上,语重心长道:“今天不好意思了兄弟,也许真的像我四哥说的那样,我很想你能真的成为我的亲兄弟,所以在判断的时候失了偏颇。”
周既白的手同样搭在他的手上。
“说什么对不起呢,这是因为咱俩关系不错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想法,放心吧,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也会帮你的,就算不是亲兄弟,咱俩也可以比亲兄弟还要好。”
周既白很少这么正经地说这些表白的话,说完了后脸立即如火烧,大概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俩对视一眼,总觉得气氛怪怪的,之后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企图来消散这份感觉。
“行了行了,你早点回去准备东西吧,明天可是来那么多人,可是需要很多材料和空间的。”
洛承琉其实让店里的人员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洛承琉说完这话后,便让司机开车走了。
周既白在他相反的方向,与他背道而驰。
怎么说呢,他是独生子,如果真要说真话,他其实也希望洛承琉他们是他的哥哥,这样他也不至于太过孤寂。
他是真的很羡慕洛承琉,不过洛承琉似乎也很羡慕他。
他们不过是相互羡慕,羡慕对方身上那份自己不曾拥有的,可惜鱼和熊掌并不能兼得。
相较于他们在外面的琐碎谈话,沈家客厅里的气氛便严肃紧张得多。
“钰轩,你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和那位洛画家谈一谈,我愿意出三倍的价钱买下那副仕女图。”
沈钰轩是万万没想到老爷子竟还有这么大的执念,看来当年他便很想要了。
“爷爷不行的,那位大哥根本不在乎价钱,买不到的。”
老爷子不死心,到他这个年纪人也尤其顽固。
“我没说让你谈,你谈不下来也很正常,你把地址给我让我亲自去谈,三倍不行就五倍,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对钱无动于衷,如果有,那一定是给的不够多。”
沈钰轩叹气,想到了之前洛承颐给他说过的,估计也是怕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既然答应过洛承颐,就绝对如何也不能爆出来,否则到时候连累洛承颐再搬一次家,他到时候亏欠的可就太大了。
“不行,绝对不行,爷爷,你怎么就不听呢,真的别去打扰他了。”
经过再三劝阻沈钰轩也不放弃,难免激怒了老爷子,他颇为生气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手重重地戳着桌面。
“沈钰轩,你还记不记得你姓什么!这才见了几次面就胳膊肘往外拐,我看下次你也别送蕊宝去画画了!”
沈钰轩突然惊恐起来,早知老爷子执念这么深,当初就不该偷偷拍照让他们看见这幅图。
他同样生气不已,“我的事不用你管,总之我不会答应你的,请你也不要去打扰他人。”
沈钰轩撂下这句话就独自回房间了,老爷子听着这话破口大骂了一句沈钰轩不孝。
然后他捂住心口,想来是太激动,于是气急攻心了。
老太太赶紧摸出他俩都随身携带的药,然后给老爷子喂了一颗,又给他灌了水。
等老爷子缓过来后,老太太才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苦口婆心。
“你这又是干嘛呢,人家既然不愿意卖,我们又何必为难人家,又何必为难自己的孙子,不过就是一幅画嘛。”
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也说这番话来反驳自己,老爷子听了非常不高兴。
“现在连你也要反对我了是吗?”他又按住了胸口。
老太太怕他出什么事,立即闭上了嘴,然而浓重的叹息声如何都压抑不住。
好几年过去了,这事说来太话长,洛承颐大概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老爷子颜面尽失的人。
因为当年那个试图两倍价钱拍下那副仕女图的就是老爷子,后来亲自登门拜访的也是他,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那样执着于那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