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师兄!”那和尚叫了几声,不见回应,不由抱着师兄的尸体放声大哭,一时间肝肠寸断,闻者落泪。
两名僧人情同手足,生离死别的情形催人泪下,程宗扬都觉得鼻子有点儿发酸,小紫一双美目却闪闪发亮,饶有兴致地看着那具机械守卫。
朱老头怂恿道:“把它剥开,肚子里有宝贝呢。”
“别碰!”程宗扬一把扯住小紫,“小心触电。”
朱老头道:“啥电啊?”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连高压包你都捡?怎么就没打死你呢?”
左彤芝凝视着那两名僧人,片刻後走过去,双手合什施了一礼,“两位虽是联手,但能击败守阵力士,实属难得,不知两位出自十方丛林哪处下院?”
那僧人垂泪道:“小僧惠远,乃佛光寺弟子,五ri前与几位师兄同至太泉古阵,不意遭此大难。”
朱老头拢着手,一脸兴灾乐祸地说道:“两个小光头不学好,砸人家玻璃,想偷东西,这不是报应来了。”
惠远怒道:“小僧与师兄在阵中迷路多ri,谨守戒律,一芥不敢妄取。方才闻声赶来,却遇上守阵力士,不由分说便yu锁拿小僧,因此才动起手来。”
朱老头吹鬍子瞪眼,老气横秋地说道:“不是你们幹的,那玻璃好端端的会碎?小和尚,想骗我老人家,再好好学几年吧。”
惠远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光秃秃的额角绷出青筋。
萧遥逸从袖子里摸出扇子,一边悠闲地扇着风,一边仰脸看着楼上,说道:“玻璃是从里面碎的。”
众人纷纷抬起头,只见楼上一扇窗户的玻璃被人击碎,露出一个大洞。玻璃的碎片散落在雪地上,上面依稀还沾着血迹。
左彤芝沾了点血迹,在指间一捻,然後嗅了嗅,“人血。”
惠远一抹眼泪,便要过去推门,程宗扬扯住他,“小和尚,看清楚些,门前有脚印吗?”
那楼的一层是一整排落地玻璃,只不过里面挂着帘子,看不清里面的设置。门前的雪地众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厚厚的白雪上,除了两名僧人的足印,再没有其他痕迹。
左彤芝道:“既然没人进门,楼里为何会有人打碎玻璃?”
萧遥逸合起折扇往掌心一敲,“後门!”
惠远一听,拖起方便铲就往楼後赶去。萧遥逸向程宗扬使了个眼sè,叫道:“我和你一起去!”
左彤芝应声道:“我也去!”
三人连袂走远,剩下程宗扬、朱老头、小紫和地上一具守阵力士的残骸。
程宗扬道:“老头,你的夜明珠在哪儿摘的?”
朱老头呶了呶嘴,“就在这上面。”
程宗扬抬头看着楼顶,“你不会是飞上去的吧?”
朱老头道:“可不是嘛。俺使尽浑身解数,一口气飞到楼顶,才找到入口,结果刚进去就被守阵力士围住,只来得及摘了颗夜明珠就逃了出来。”
“里面有守阵力士?”
“从外面来的。”朱老头神情间难得露出一丝凝重,沉声道:“此地房舍多半都设有禁制,而且不止一重。只要碰触门禁,就会惊动守阵力士的耳目。”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说道:“死丫头,帮我看个东西。”
小紫正远远审视那具机械守卫,头也不抬地说道:“看什么?”
“墙上有没有红线?”
小紫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啊。”
“怎么会没有?你仔细点,别敷衍我。”
小紫眼中泛出奇异的光泽,片刻後回头看了程宗扬一眼,笑道:“让你猜对了,有三根极细的红线。程头儿,你怎么知道的?”
“红外线jing报器嘛。幹!怎么看不到发shè源呢?”
小紫摊开手,“我怎么知道?”
程宗扬拍着额角,“玻璃不会无缘无故破裂,大门进不去,楼外有红外线报jing……”他琢磨半晌,忽然间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萧遥逸、左彤芝和惠远先後掠来,“没找到门户。”
程宗扬胸有成竹地说道:“这边!”
程宗扬往公路奔去,片刻後在路旁找到一片微微凹陷的积雪,他伸手一拨,下面露出一块黑沉沉的铁板。
“呯”的一声,数百斤重的铁盖被掀到一边,下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程宗扬点燃松枝,伸进去试了试空气的含氧量,然後垂下绳索,当先进入洞内。
洞穴比自己以前见过的深了许多,用了将近五丈的绳索才到洞底,程宗扬估算了一下方位,然後举着松枝往旁边一个洞口走去。
“这洞穴好生古怪,”萧遥逸摸了摸洞壁,“看起来和我们江州的水泥很像啊。圣人兄,这是什么洞?”
“下水道。”
“骗鬼啊!哪儿有这么大的下水道!”
“这还是小的,你到主城区,几丈高的下水道说不定都有。”
萧遥逸抽了口凉气,“单是这条下水道,便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一条下水道算什么?这座太泉古阵当年兴盛的时候,生产能力是你想像不到的。”程宗扬停顿了一下,“连我也想不出来。”
眼前的下水道极其宽敞,比起一般的隧道也不遑多让。不时有融化雪水从头顶滴落,发出“叮叮咚咚”的水声。左彤芝、惠远都一脸的怀疑,但当走到通道尽头,看到嵌在壁上的铁制长梯时,众人的怀疑都变成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