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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商会布局

无论在军事战争还是和平建设当中,水泥都其有广泛的用途,并且有巨大的需求量——如果可能,程宗扬很想发展出整套完整的工业体系,带领六朝迈入工业时代甚至电子和信息时代。

但这些全是妄想。单是水泥程宗扬都没有信心搞成产业化,顶多是作坊的水准。不过对於六朝而言,这样的水准已经足够用了。

作坊式的工业流程很难实现大规模生产,获得巨额收入,但通过垄断,可以给盘江程氏带来稳定的现金流,同时将销售渠道铺向六朝各个角落。

有了财力、物力、人力和自己的地盘,黑魔海的威胁又算得了什么?当年黑魔海鼎盛时期,不照样险些被岳鸟人灭了门。等自己羽翼丰满,苏妲己和西门狗贼这样的对手,和自己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别说让孟老大出马,就算自己带著培养好的直属营杀到五原城,就能轻轻松松把苏妖妇绑来,到时候想抽鞭子就抽鞭子,想滴蜡就滴蜡,保证苏妖妇还要赔著笑脸和自己搞游戏……

「公子。」秦会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程宗扬擦了把口水,「进来吧,我正要和你商量下一步怎么做。」

秦会之盘膝坐在蒲团上,一手轻捻长须,然後道:「宋军若是安安稳稳撤军倒也罢了,如今成了溃败,贾师宪难辞其咎。」

「老贾也真够倒霉,刚坐稳的位子眼看又要悬了。」程宗扬道:「咱们怎么办?要不要扶他一把?」

秦会之道:「计将安出?」

程宗扬叹了口气,自己只是个不入流的客卿,一旦钱庄运转不灵,随时都可能被当成替罪羊拉出去宰了,居然还想著扶宋国最有权势的贾太师一把。

「江州大胜,对咱们是一件大好事。」程宗扬转过话题,「少了眼前最大的威胁,终於能好好作我的生意。现在唯一的麻烦是扩张太快,人手不够用了。」

「公子囊中人才甚多,何谓无人?」

程宗扬咧了咧嘴,「要找打手,我随便都可以给你拉一车出来。可做生意不是打架。眼下也就祁老四算个行家,jiān臣兄你算是万金油,放到哪儿都能用,可要把你放出去,我的一条胳膊一条腿就没了。」

秦会之笑道:「公子抬爱。」

程宗扬自顾自说道:「祁老四在筠州做得风生水起,一时半会儿也离不了,但筠州毕竟是小地方,把老四放在那里太浪费了。常言说狡兔三窟,建康算是一窟,有他在我才放心一些。可老四一走,谁来接筠州的位置呢?」

秦会之沉思许久,「无人可替。」

「是啊。老俞也算半个行商,眼下他重伤致残,只能退役,把他放在筠州也是个主意。但他的伤势少说也得休养半年,时间不等人啊。」

秦会之拂了拂衣衫,「公子是否想过借鸡下蛋呢?」

「哦?说来听听。」

秦会之提醒道:「离开江州时,公子的直属营在哪里呢?」

「雪隼团?」程宗扬似乎有点明白了。

秦会之微笑道:「临安尽有商家,公子何不寻觅一二,遇到合适的不妨吞并下来以为己用。」

程宗扬摇了摇头,「咱们的生意多少有些忌讳,不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也不敢乱用。jiān臣兄,不瞒你说,除非是走投无路被我救下来的,随便找个经理人,我可不敢轻易就把生意托付出去。」

「如师师姑娘一般?」秦会之打趣一句,然後胸有成竹地说道:「倒也简单。

想让一二个小商家没了活路,亦非难事。」

程宗扬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指著秦会之道:「jiān臣兄,你这是江山易改,秉xing难移!一肚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又打起这主意!」

秦会之道:「术有经有权,公子岂是不通权变之人?」

「你是实用主义者,我也不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程宗扬坐直身体,「jiān臣兄,我来问问你,我和岳鹏举那鸟人有什么区别?」

「在下未曾见过岳帅,但就耳闻而言,公子所不及岳帅者,跋扈、霸气二端也,而仁义过之。」

「你这又是只捡好听话。说实话。」

「公子谨慎有余,进取不足,令人有画地为牢之叹,遇事不免缚手缚脚。」

「说难听的,你就该说我窝囊了。」程宗扬道:「岳鸟人我行我素,逢人便踩,仇家遍天下,身边有星月湖这样的强军,却落得一个不明不白的结局。我和岳鹏举的区别就在於:我对自己的定位是个生意人。既然是生意人,便是仇敌也能谈生意。比如老贾,换成岳鸟人在我的位置上,早就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痛快是痛快了,路子却是越走越窄。」

「岳鸟人是只栽刺,不种花,我是种花加拔刺。」程宗扬举起手指,半是解释半是jing告地说道:「但你把我当成老好人便也错了。对仇家,我可不会有半点手软。只不过我没那个兴趣四处树敌,以践踏仇家为乐。别人当我是朋友,我便以朋友报之。别人把我是敌人,只要他有一二可取之处,若有机会,我也会尝试化敌为友。一点好处没有的,我也尽量会留一条生路。至於那些真正视我为死敌的,大家不妨比比谁更狠。我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你猜谁能笑到最後?」

秦会之沉默多时,然後起身向程宗扬长揖一礼,「公子之术远过秦某,可谓是大道无形,志如云龙。若公子不弃,会之此生此世愿追随家主,以附骥尾。」

程宗扬笑道:「这马屁拍得真舒坦。jiān臣兄,我对你说这些,是把你当成架海的紫金梁,可不是专干脏活的,明白了吗?」

秦会之叹道:「属下惭愧。」

程宗扬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曾经想过把秦会之留在自己身边,专门处理一些不好让人知道的机密事务,死jiān臣在这方面的天分之高完全不用怀疑,但长久接触下来,程宗扬觉得以他的才能专门干脏活,实在可惜,这才几次三番把他往正道上引。

以秦会之早年的表现,未曾不能成为名臣,只可惜要紧关头,这位jiān臣兄对权力的yu望战胜了良知,才落得遗臭万年。不过话说回来,杀岳飞这种天大的脏活他也敢做,对任何一个主人来说,秦jiān臣都算一条靠得住的忠犬了。只希望他在自己手下能用这份忠诚干点好事,别再让他落得一个jiān贼的骂名。

「江州战事已定!今晚咱们也摆宴庆祝一下!」程宗扬兴致勃勃地说道。

秦会之笑道:「属下已安排妥当,就在水榭之内,公子以为如何?」

「好!把兄弟们都叫来!今晚不醉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