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朦朦胧胧抬起眼睛。
她的眼角压着一滴眼泪,想擦掉,可手腕被他死死抓着。
钟沥明显恼羞成怒了,阮阮太少见到他这副模样,与平日里的他反差太大,甚至有点可爱。
于是阮阮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她边笑边摇头:“不敢笑了。”
钟沥停在她腋下的手就要行动,阮阮心里警铃大作:“你知道我怕痒的,求你了。”
连声音里都带上了软软的颤声,像是在撒娇一样。
这下,连师母都觉得不对劲了,她轻轻咳了声,阮阮听见声音,脑袋轰地一声,整个人如同被煮熟的虾子般红起来。
钟沥的手终于松开,阮阮连忙退到后边,陆老师悠悠坐在沙发上,一副“坐等解释”的姿态。
阮阮挠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求救地看向钟沥,钟沥停顿片刻,说:“如你们所见,我们在谈恋爱。”
阮阮:???
陆老师和师母:!!!
于是,好好一顿午饭立马变成了如同见家长般的寒暄,师母不停感叹:“世界太小了。”
阮阮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他们关系的理由,只好暂时认下。
一直到吃完饭,她才发现周雅芝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的手机之前调成了静音,忘记调回来,她小声说:“我去打个电话。”
陆老师摆摆手,阮阮开门出去。
院子里此时已经没有人了,只余下先前那两人坐的椅子孤零零摆在那里。
她走过去坐下,才给周雅芝回了电话:“您找我?”
周雅芝说:“你跑到哪里去啦?今天是元宵节。”
阮阮把手机拿远点看了一眼,才发现真的到了元宵节,她早上走得匆忙,没想那么多。她抿了抿唇,解释说:“在陆老师家里,来探病。”
周雅芝问:“怎么了,什么病?很严重吗?”
阮阮“嗯”了声。
周雅芝猜了个大概,说:“那你先陪陪你老师,不着急回来。”
阮阮说:“好的。”
屋子里两位老人还在调侃钟沥,一会儿问他是怎么拐跑他的宝贝学生的,一会儿又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小孩云云。
钟沥招架不住之际,阮阮才推门进去,他立马朝她投来一个“快跟我一起受难”的表情,阮阮耸了耸肩,心想:还不是怪你乱说话。
但还是努力岔开了话题:“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元宵节。”
师母说:“是,小沥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一起过元宵节,阿阮之前不知道吗?”
阮阮看了一眼钟沥,胡诌道:“他跟我说了,只是不知道是和老师师母一起。”
师母点点头:“那是,谁能想到世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师母又说:“左右今天有空,晚上一起去看花灯吧?”
南城有一条古街,每年元宵节都会有花灯会,各种各样的灯笼都会在这天被展出来,除此之外,还有灯光表演、烟火大会之类的节目。
师母又问钟沥:“你还没去过花灯会吧?”
钟沥说:“嗯。”
师母说:“那正好,这次和阿阮一起去。”
阮阮拒绝的话在喉咙里卡了半天,最后又全部咽了回去,她只好低头给周雅芝发微信:“今天可能会回去晚点。”
周雅芝问:“不回来吃晚饭了?”
阮阮:“老师师母要一起去看花灯会。”
周雅芝说:“那也行,你也很多年没去过了。”
花灯会晚上八点才正式开始,阮阮他们又在陆老师家吃了顿晚饭才过去。
是钟沥开的车,门口那辆suv果然是他的车,老师和师母自觉地坐到后座,把副驾驶位让给了阮阮。
他们这样起哄的样子莫名令人羞赧,阮阮扣上安全带,随口说道:“上午过来时,好像看到车里有人。”
钟沥“哦”了声:“是刘助,我让他先回酒店了。”
阮阮点了点头,又问:“这次过来还有工作吗?”
钟沥透过后视镜看了陆老师和师母一眼,随即似笑非笑地看向阮阮。
自从两人彻底说开以后,钟沥对她的态度便开始奇怪起来。尤其是这一次。
也不算是奇怪,好像是放松了很多,阮阮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如果非要形容的话,现在的钟沥有点像一只孔雀。
开着屏,不断散发着自己的魅力。